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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吉家外书房内,衡玉正同兄长商议着。

  “阿兄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一直没说话的吉南弦点头:“办法不错。”

  衡玉一喜。

  却又听兄长道:“往后不许再提了。”

  衡玉:……?

  “阿兄——”

  吉南弦制止了她再说下去:“你一个女儿家,我岂能放心叫你去犯险?”

  “女儿家怎么了?”

衡玉坚持道:“阿兄当知,你我皆姓吉,家中遇事只该思虑谁更适合,而非是以男女区分。更何况男子能做的,女子也同样能做,并且能做得更好——女子行事,比起男子,更不易惹人注意深究。”

  世人看待女子多为轻视,这是不公之处,但若能利用得当,世人的偏见有时便是最好的掩护。

  吉南弦正欲再说,忽听书房的门被推开:“我觉得小玉儿说得在理!”

  看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妻子,吉南弦愕然了一瞬:“……瑶瑶,你怎还在外偷听?”

  “一家人的事,怎能说是偷听呢?”

喻氏理所应当地反问。

  吉南弦刚要接话,话到嘴边忽地一顿。

  宁玉扶着孟老夫人走了进来。

  “……”

吉南弦彻底沉默了。

  起初瑶瑶刚嫁进来时,他还曾担心自家书香门第,会叫瑶瑶觉得束缚不自在,现下看来……

  瑶瑶非但没有被束缚,甚至还和小玉儿联手倒过来将祖母都给带歪了!

  第o11章永阳长公主

  “就让阿衡去吧。”

  孟老夫人坐了下来,仪态形容端庄,丝毫看不出刚干过偷听之事。

  她对孙子说着话,视线却落在衡玉身上:“查旧事为轻,自身安危为重,这个道理,祖母相信阿衡最是明白不过。”

  衡玉点头,笑着对兄长说道:“阿兄也该知晓,保命是我最擅长的,我最是怕死了。”

  “呸呸呸,还没出门呢,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宁玉连忙在妹妹身上拍了三下。

  衡玉心虚地笑了笑,仍旧看着兄长。

  对上那双笑眼,吉南弦眼眶忽然有些涩。

  什么擅长保命,说到底还不是流落在外的那四年间吃尽了苦头……

  有过这样的经历,他私心里愈不愿让妹妹涉险,他有的心思,祖母又岂会没有?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懂”

字。

  小玉儿对祖父之死的真相究竟执着到何种地步,同为家人,他们都懂。

  他记得祖父曾说过,懂得和舍得,比自认为的爱护更重要。

  但这尚且不足以让吉南弦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