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挑三 （第2页）

睜著眼睛到后半夜，她剛有睡意，察覺一個人影進了房中。

她還沒有動作，那人影突然抱住了她。

“卿卿，是你嗎卿卿？”

一個瘋癲的婦人，粗糙的手不斷在宋北卿臉上摸索，口中一遍遍喊著卿卿。

雖然看不清對方樣貌，可她身上散發的惡臭讓宋北卿差點吐出來，擰眉推開她：“綠兒，快進來！”

“小姐，怎么了？”

綠兒拎著八角燈走進來。

看清屋中一幕，她驚叫出聲：“林媽，你怎么在這里？”

隨著燈火靠近，宋北卿也看清了婦人面容。

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臉上布滿大大小小的黑色膿包，惡臭正是膿包散發的。

“她是誰？”

“小姐，她是林媽，照顧你長大的奶娘。”

綠兒將燈掛上，神色難掩激動。

宋北卿打量著眼前的婦人，拒絕她靠近：“那她怎么會變成這樣？”

“小姐出嫁那日林媽就消失了，到處也找不到，奴婢也不知道她怎么會在相府，還變成這副樣子。”

綠兒眼眶發紅，想要握住婦人的手詢問。

她卻驚恐避開，眼睛一直盯著宋北卿：“卿卿，我是奶娘啊，你要吃桂花糕嗎？”

她從破爛的衣服里掏出一塊發霉的糕點，用袖子擦了又擦，獻寶似的遞到宋北卿面前。

宋北卿搖頭：“我不吃，你留著吧。”

婦人哦了一聲，失落垂頭。

綠兒哽咽道：“小姐小時候最愛吃桂花糕了，沒想到林媽還記得。”

“你去打盆水給她臉上的泥垢擦凈，我瞧瞧這一臉的膿包是怎么回事，別驚動其他人。”

宋北卿淡聲吩咐。

綠兒點頭，很快打了水回來。

林媽似乎很怕別人碰她，宋北卿只能親力親為，用消過毒的簪子刺破膿包，流出的粘膩黑膿讓人惡寒。

“是長久的毒素累積讓她的臉產生惡膿，有人給她下了毒，她四肢收縮，身上有被鞭打的痕跡，消失的這段時間應該是被誰囚禁了。”

宋北卿淡淡說出自己的結論。

綠兒忍不住落淚：“林媽從來不與人結仇，是誰這么狠心？”

“她既然出現在相府，那咱們說不定能在這里找到答案，你先去抓藥，把她身上的毒解了。”

宋北卿寫了一張方子遞給綠兒。

綠兒接過方子，抹干眼淚去抓藥。

“你是從哪里跑出來的？是這府上的人抓了你嗎？”

宋北卿試圖問出什么。

林媽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只捧著桂花糕讓她吃。

她突然撇見桌上的靈牌，呆滯念出“蘇落”

二字。

宋北卿驚奇挑眉：“你變成這樣還認字？”

林媽臉色驀地一變，整張臉煞白，跑過去將牌位摔在地上：“不吉利，這東西不吉利。”

宋北卿剛要走上前制止，林媽突然神色癲狂抱住她：“卿卿，蘇家要死人了，都要死光了，你不能被牽扯進去，你快走，奶娘幫你擋著！”

宋北卿神情一變，扣住她的肩膀：“你說什么？”

“不行，不能靠近蘇家，卿卿不能被牽扯進去，奶娘幫你擋著！”

不管宋北卿怎么問，林媽始終重復這兩句話，到最后慢慢安靜下來，又拿出糕點問她吃不吃。

綠兒抓了藥回來熬好，主仆二人合力灌她喝下，都已筋疲力盡。

宋北卿用原主的語氣安撫好林媽，倒頭就睡下。

翌日天剛蒙蒙亮，綠兒著急推醒她：“小姐，林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