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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宗图这么说,众人也是心有余悸。

  一头狡兽虽然强横,但敢出山,左右部族的上阶蛮武甚至天蛮联合起来,也能灭之,但是蟒牙岭深处真要出一头狡魔,蟒牙岭周遭怕是都不能再住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蛮荒异种的血肉都是大补珍物,要是这头乌鳞狡都到了引雷淬体的程度,那一身的筋骨血肉,又将是何等的精纯?

  “要是能猎得一头活狡,就更好了。三十年前,乌蟒部捕捉是一头活着的幼狡吧?”

宗桑觉得还有些不足,舔着他肥厚的嘴唇说道。

  “想猎活狡,等你成为天蛮再说吧。”

宗图见宗桑贪心不足,咧开嘴难看的笑道。

  “蟒牙岭周遭,大小数百个部族,才有几个天蛮?”

南獠感慨万分的说道,“这次真是先蛮保佑。”

  宗图说道:“这头乌狡刚死才一天,体内还有残魂没散尽,你们先守在周边,待我封住黑狡体内的残魂,三日后就行魂祭兽筵,更有奇效……”

  听巫公宗图这么说,宗桑、南獠等强悍蛮武走散开,守住四方。

  宗图又让孙子宗崖将陈寻背远些,他才举起手里的骨杖,嘴里吟唱起古怪诡诘的音节。

  乌蟒部的蛮武,绝大多数都是身体强横的力蛮,巫公宗图则是百中无一的巫蛮。

  陈寻这三年得宗图收留,但也难见宗图施展一回巫蛮秘术。

  这时候他叫宗崖背到远处的岸滩,当然也不放过这个机会,不顾身上的遍体鳞伤,趴在草丛里看宗图怎么施展巫蛮秘术。

  但见那支平时看上去平淡无奇的骨杖,在宗图声音渐响的吟唱声中,似有一股神秘力量正将清晨笼罩大地的晨曦辉光都聚拢过来,在宗图瘦弱的身后形成一道淡淡的蟒形光影。

  蟒形光影巨大无朋,高近十米,透漏狰狞可怖的气息。

  而随着宗图的吟唱,蟒形光影越凝实,散冷冽寒光的蛇鳞也清晰而见,散的气息也越强越,卷动四周,很快形成风声大作的狂风呼啸。

  这就是巫公宗图开悟的乌蟒蛮魂?

  在宗图乌蟒蛮魂的压迫之下,陈寻的意识受到剧烈的冲击,掀起滔天的狂涛怒浪,然而就在蟒形光影疾如闪电扑在乌鳞狡之时,早就死绝的乌鳞狡猛烈的颤动起来。

  虽无声,但陈寻的脑海深处,却能听到乌鳞狡的残魂在不屈怒吼。

  怒吼狂啸很快形成冲动巨大的浪涛,一波波撞击陈寻的意识。

  陈寻似受无穷压力,脑子都要胀开,几乎就要给这一波波持续不断的冲击震昏过去。

  身边的宗崖也浑身筋肉绷紧,默默承受黑狡残魂尖啸所带来的冲击。

  陈寻咬紧牙关,苦苦坚持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见狡兽尸体慢慢的恢复平静,而刚才在他的脑海深处所形成的残魂尖啸,这时候也杳无声息,仿佛一切都没有生过。

  残魂就这封住了?

  封住残魂是要用于魂祭吗?

  陈寻心里充满太多的疑问,同时也没有想到气绝的狡兽,仅残魂还有这么大的威势,还要巫公宗图用尽全力才能封住,要是活着,该是何等的惊世骇人?

  巫公宗图满是褶子的额头,黄豆大小的汗珠子直往下落,心想自己还真是老了,指挥几名蛮武拿出巨木、绳索,准备生生将这头重近三千斤重的巨兽,翻山越岭抬回寨子里去。

  第oo5章蛮荒的生活状态

  乌蟒部的石寨建在两道山岭间的险峻峡谷里,周围也是给昨日的洪水冲得一糟糊涂;不过,巨石垒成的寨墙,有七八米高,挡住洪水冲进寨子里。

  除了抵挡从山岭溜冲下来的山洪,寨墙修得又高又厚,更主要的还是防备深山野兽以及其他部族的突袭。

  石寨独踞峡口,也封住从这道峡口进山的道路,将南面往上的深山,都圈为乌蟒部的狩猎区。

  虽说蟒牙岭深山里有着无尽的猎物,但意味着更多的凶险。

  不要说其他蛮荒异种了,就一头乌鳞狡,就能将整座石寨踏得粉碎。

  此时,想想也是后怕,要是这头乌狡活着出山,乌蟒石寨极可能是被这头乌狡血洗的第一处地方。

  千余人口聚族而居,跟地球密集人口比起来,只能算是个小村庄,但在蟒牙岭北坡要算颇为不小的寨子了。

  陈寻走上寨前的石岭,就能看到峡口寨墙里的情形,数百间低矮的土房木屋杂乱分布,中心有几间高大的石殿围着空旷的广场。

  那里是公室,是族人议事跟祭祀的地方,同时也是乌蟒部的祖祠跟公共仓库,平时也就巫公宗图跟未成年的嫡孙宗崖住在里面。

  成年男丁在蛮武的率领下,出寨进山狩猎,通常要走上好几天,才能有所收获;妇女、老人在寨子附近采摘果物跟野菜。

  没有耕种、畜牧,仅靠渔猎跟天生地长的野菜山果,还要防止强横荒兽出山及其他部族的袭击捋掠,想要养活上千人口真不是什么易事。

  蛮荒生存异常艰难。

  满寨子里都是不分男女、光着屁股乱跑的孩童;八九岁以上的孩童,在乌蟒部就要算少年了,要么随妇女、老人出寨采集野果、野菜、野谷,要么就在留守蛮武的指导下刻苦修练。

  而像宗崖这样年满十四岁的乌蟒少年,在寨子里就已经算成年人了,要承担更多的责任,早早就要随蛮武一起出寨,到处去捕渔狩猎,甚至还要参加部族之间争夺猎区的血腥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