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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形巨大无比,将有十数米,宽嘴利牙,额生王纹,在夕阳下闪烁寒光,而嘴唇周遭所生的金色长须与周身的金色鱼鳞,更是熠熠生辉。

  葛异翻身跳下鳞马,恰好也看到虎须鱼跃出湖心的奇景,惊叹道:

  “天马湖竟然也生这样的蛮荒异种,真是难得。”

  “天马湖可能真是荒古天马落足之处,虽说才方圆十里,跟那些纵横千里的大泽是不能相提并论,但天马湖异常深阔,最深近有七八里深。湖底甚至凝有道蕴,我站在崖上都能隐约感应到些微玄息——有些蛮荒异种长年蛰伏湖底吞吐灵气,实在也不足为怪。”

苏青峰说道。

  “这么深!”

葛异讶异。

  武修没有晋入还胎境,灵识探察湖底的范围有限得很,葛异自然不怀疑十三爷所说,但他为蟒牙岭北麓山岭里竟然有这么深的湖泊惊讶,要是纵横千里的玄湖大泽,湖水有这么深,一点都不叫人意外,小小的天马湖,纵横不过十里,那真是太奇怪了,感慨地说道:

  “难道黑山部靠着这座天马湖,还过得这么破落……”

  湖底有蛮荒异兽,虽说湖中鱼虫无数,黑山部却得不到半点好处,还要时常防备湖底异兽上岸食人,过得艰苦,也就不叫人意外了。

  苏青峰转身看了一眼停在远处,不敢靠近的两个不成器的侄子,问葛异:“他们有没有闯下什么祸?”

  “没有。”

葛异说道,“黑山部两名蛮武,一残一死。我赶到时,那少年就潜伏附近,我赶到后才将他惊走……”

  “哦。”

苏青峰问道,“古护背着我们派出的那两名蛮武,不会太弱吧?”

  “都有蛮魂开悟后期的水准。”

葛异说道。

  “蛮魂开悟后期,堪比真阳筑基六重啊,在这片山岭之中,算是不弱了。看来,昨天还是我看走眼了。就是苏氏,能在十三四岁时就到筑基六重的天纵之才,也没有几人。我还是以乌蟒绝了传承,就不可能再有振兴的机会,看来还真是不能小窥啊!”

苏青峰拔弄晶莹剔透的指甲,眺望湖心还在夕阳光辉跃动的鱼兽,淡然说道,“明天,我们就去乌蟒看看……”

  第o22章青璇

  待葛异、古山等人撤走,陈寻又回原处,从崖洞里取出药篓子,将那副异兽骸骨装上,割了一大块蛇肉,就返回乌蟒石寨。

  除了黑山蛮武古雷的那支重锋长矛,以及怀里看着像松实的两枚青色坚果,陈寻这次进山最大的收获,就是这副看着只有狸猫大小的雪白兽骸了。

  从兽骸上拆下来的那对骨刺,经过那么激烈的搏杀,还丝毫不损,看来确非凡物。

  担心黑山部的古辰、古护再派人进山劫杀,陈寻返程没有敢再沿原路返回,而是从别处山涧、溪谷,摸了一个大概方向往北边走。

  进山时,陈寻身藏灵药。

  兼之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以为乌鳞狡死后,其领地不会有什么凶猛野兽,一头往里闯,不想直接撞进青眼雕的老巢。

  出山时,他就小心谨慎多了,自然也慢了许多。

  在山里歇了一夜,陈寻一直到次日午后,才回到寨子。

  站在寨子前的岭脊上,远远看到石殿前的广场上,停着数辆硕大的铜车。

  铜车巨如棚屋,绝非蟒牙岭蛮荒部族所有。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青甲武将、两名贵族少年,与那几名沧澜武士,今天都到了乌蟒。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陈寻硬着头皮,背起药篓往寨子走去,远远的看见宗崖站在寨墙上冲他使眼色。

  宗崖见陈寻对他的眼色不作理会,径直往寨子里走来,急忙走下寨墙,走过来:

  “我在寨墙上朝你招手,你怎么都没有看到?你前天进山,是不是得罪了这些沧澜人?这些沧澜人见到阿公,就问起来你,还有两小子咬牙切齿,冲着阿公大呼小叫,要乌蟒将你交出来!”

  陈寻苦笑,这年头谁拳头大谁就道理大。

  有些事不是他想躲就能躲得了的,何况沧澜武士真想对他不利,昨日在溪谷,葛异与另两名沧澜武士追过来,他绝难逃脱。

  那个青甲武将,给他的感觉更是深如渊海,远非宗桑、南獠这些上阶蛮武能及。

  即使是天蛮武勇,陈寻心想,怕也要修为极高深的天蛮,才能与他匹敌。

  陈寻不认为青甲武将会无聊到专为他到乌蟒来走一趟。

  也许背后还是跟苏氏与黑山的结盟之事有关。

  黑山虽有五千余族众,但蛮武战力只与乌蟒旗鼓相当。

  苏氏与黑山部结盟,或许有其他隐情也说不定;也说不定就是因为这层隐情,青甲武将才带着沧澜武士,到乌蟒来。

  宗崖年轻气盛,刚强不屈,辛苦搏杀一天一夜的猎物叫人抢走之事,他绝对忍受不了,陈寻就没有将深山处生的事情告诉他听,只说道:

  “没生什么事情,你去跟阿公说一声,我回来了。要有什么事情,我人就在窝棚里。”

  ※※※

  回到窝棚,陈寻刚将药篓子放下,族长南獠就矮着身子进来。

  “你进山,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南獠身高过两米,站在窝棚里只能低着头,一脸紧张的问陈寻在深山里生了什么事情。

  宿武尉府的苏青峰到乌蟒来,还专程问起陈寻,此事由不得他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