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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还在骗啊?”

贼猫说:“那我能干什么?还有一个哥们儿,也是同行,这个道观就是我俩说了算。有一次一个大老板来算命,我们一次就圈了他2000块钱,那傻狍子还一个劲地说谢谢道长。还有一次,一个女的来求签,说她经常做噩梦,我就趁机扎了她一次,她哪懂扎飞啊,被我弄得神魂颠倒。我说她家里不干净,有东西作怪,一来二往,最后跟我上床了,事后她还说借用法师之力,果真不再做噩梦了。”

我沉默了,心想:这个小子没救了。

我记起那个国学前辈说过:“伽蓝内行淫,必坠无间地狱。”

贼猫以出家人的身份骗财骗色,不会有好下场。

贼猫见我不说话,眼睛一转说:“怎么样,五爷,心动了吧?您也可以加入,您来坐庄,我还听您的,时代变了,辈分不能变。”

我笑了:“我退出江湖了。”

贼猫说:“也罢,五爷您有什么事随时吩咐小的,能办的我一定办到。”

我说:“好的,希望兄弟们一切都好。”

我知道他不明白我这句话的含义,他还没有醒悟。

果然第二年,报纸上就登出一则消息,说的就是那个道观发生了一件刑事案件。两个伪道长因为分赃不均,一个把另一个杀死了,并且分尸,把头颅扔进了厕所。当时是夏天,粪坑里都是蛆,等到警察发现时,脑袋上的肉都被蛆啃光了,只剩下一具白花花的骷髅,上面沾着几缕头发。

我想,无论贼猫是被杀者,还是杀人者,他的人生路都走完了。

七月十五鬼节,我专门去那个道观上了一炷香。为贼猫,毕竟他一直对我毕恭毕敬。

贼猫的死,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人一旦入了邪径,很难再找回自己。我又想起了祖爷常说的那句话:“贪者必贫,君子以为大戒。”

凡人如此,做阿宝的更是如此。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阿宝,他们还在骗,还在贪。我不知道以一己之力,是否能够挽救一些人,至少挽救我的那些兄弟们。

1984年,我老丈人因脑溢血住院了,后来病情加重,陷入昏迷。我记得当时还没有头部降温的设备,我和妻子去了冰糕厂,批了一大袋子冰糕,堆在老丈人的脑袋上,就这样昏迷了一周,有一天他突然清醒了。我知道人死前都是有回光返照的,那天老丈人将我和妻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说:“天亮啊,我要走了,你要好好待盈盈,你是个好姑爷,我没看错。”

我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丈人,心一阵剧痛。我从小没有父亲,“爸”

这个字眼在我脑海中只是一个幻想,我从没品味过父爱的感觉,直到和盈盈结婚。十多年来,老丈人悉心照顾,弥补了我没有父爱的缺憾,此时,他要走了,我流着泪对老丈人说:“爸,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盈盈。”

很多人临死之前都会看到这样或那样的怪象,用佛家的理论讲,那叫冤亲债主。一个人作恶太多,死前都会受到追讨,而我老丈人却走得平平淡淡,他没像其他人那样张牙舞爪,也没像其他人那样三呼一吸,他走得很安详。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我老丈人他做到了,他当了一辈子教书先生,普普通通,平淡而伟大。

老丈人走了,我更加疼爱妻子,我时常想起“文革”

那段岁月,想起老丈人的忐忑与妻子的洒脱。人,幸亏有记忆,那些陈年旧事,总能让你心里一阵阵潮动,而后备感幸福。

一声鸡叫,将我从追忆中带回现实,天亮了,我一夜没合眼。妻子也起来了,望着妻子,我竟不由自主地将她抱在怀里,“盈盈,你真好。”

一头白发的妻子扑哧一声笑了:“哪儿跟哪儿呀这是,我去做早饭,你再睡会儿。”

妻子做了早点,我简单吃了几口,然后带着一肚子心事,背着手溜溜达达地上街了。祖爷的身影又开始在我脑海里晃动,一阵凉风袭来,我紧了紧衣领。

快到人民公园时,看到街边围着一群人,走近一看,是两个僧侣模样的年轻人在摆地摊算命。

看着周围群众跃跃欲试的样子,我不禁哑然:这种东西一看就是骗子!

永远要记住一条定律:真正的出家之人,无论是僧还是道,都是看破红尘,清心寡欲,他绝对不会满街跑着给人算命。那些身着佛道服饰的人,如果出现在街头巷尾给人算命,不过是阿宝们的低级伎俩罢了。

虽说“江相派”

作为一个整体灭亡了,再也不可能在中国历史上掀起大风大浪,但它也曾经盛极一时,门生曾遍布全国各地,乃至今天仍有一些余孽在折腾。

等我再走近点仔细一听,不得了!

这群人用的就是“江相派”

北派的“双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