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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法蓉说:“祖爷平日里没提过接班人的事,如果他不在了,堂口里几个坝头中跟祖爷时间最长的是大坝头和二坝头,可大坝头有勇无谋,二坝头生性急躁,自沾刚当上四坝头,根基太浅,五坝头年老体衰,唯有三坝头风度翩翩,知书达理,但不知其他坝头服不服……不过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江飞燕问:“什么办法?”

黄法蓉诡秘地一笑,说:“‘木子莲’势力再大,也是隶属‘江相派’,祖爷如果不在了,干娘就是长辈,平日里‘木子莲’的兄弟们对干娘印象不错,连祖爷都尊称您一声燕姐,干娘可以……”

江飞燕一动不动地盯着黄法蓉:“可以怎样?”

“干娘可以施拉拢之法,将各个坝头逐一击破。大坝头好酒好赌,干娘只管给他银子让他去赌去喝就是;二坝头好色,干娘可在妓院点几个姑娘,让他玩个够;自沾那边我去做工作,况且您是他的岳母,他不会太反对;五坝头梁老头身受枪伤,自顾无暇,更不是兴风作浪之人;唯有三坝头,此人或许会有反弹,但如果其他坝头都跟了干娘,干娘再许他更大利益,他是个聪明人,也会就范……事成之后,‘木子莲’和‘越海棠’合二为一,干娘可在这边设一分舵,女儿可以帮您打理。这样不仅延续了江相派‘木子莲’一支的香火,而且‘越海棠’的势力也壮大了,以后四大堂口再开大堂会,干娘的说话分量也就更重了!”

江飞燕死死地盯着自己这位干女儿,觉得她太聪明了,聪明得让人害怕。良久,才说了一句:“一派胡言!”

黄法蓉一愣:“怎么了,干娘?女儿哪点说错了吗?”

江飞燕说:“如今祖爷生死未卜,你再敢胡言,家法伺候!”

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能找的关系都找了,官方、特务、黑道,曾敬武和江飞燕发动了所有的人脉资源,祖爷还是杳无音信。

第六章日本人的易学研究

死而复生的“田二嫂”

十一月,伪满洲国大雪纷飞。

日军奉天军管区007宫教所,祖爷正在关押的牢房盘膝而坐。

突然,铁门打开,一个日本女军官走了进来,站在祖爷跟前,用流利的中国话问:“祖爷,想好没?合作,还是不合作?”

祖爷看了看她,微微一笑:“合作。”

“嗯。”

那女军官面露笑容,“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祖爷能看透时局,这就是进步。”

原来,那天祖爷被巡捕房的人带走,到了法租界巡捕房验明身份后,就被人押着朝吴淞的日占区走去。

祖爷心里微微一颤,这下可坏了,法国人和日本人串通一气,吾命休矣!

路上,祖爷心里翻江倒海,回想十多年的江相岁月,东奔西走,亡命江湖,图的是个什么?我死之后,堂口怎么办?兄弟们怎么办?忽而又想起自己死去的亲人,亲人早登黄泉路,留我一人孤苦伶仃,我此生为何而来啊!

又想起了黄法蓉那日酒后所吐之言,“法蓉命苦,背井离乡,南思燕娘,北思亲母,举目无亲,孤苦伶仃……”

,黄法蓉至少还有亲娘可思,自己却是真正的孤苦伶仃!

想到这,祖爷心中一阵凄凉!

出乎意料的是到了日本军营后,日本人并没有急于将祖爷处决,而是把他塞进一辆重卡。一周的昼夜颠簸后,祖爷再次走出车门时,已身在茫茫的大东北。

随后,祖爷被带进奉天军管所。

“祖爷,别来无恙啊?”

刚到军管所,一个女军官就提审祖爷。

祖爷一看,觉得这个女的好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仔细回想,“噢!

原来是她!”

“你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