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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柔便宽慰云飘飘,说自己隐藏武功是为了更安全地保护世子。云飘飘听了,便答应她:“你放心,我还喊你妙妙姑娘,保证不说出你的身份。”

对于云飘飘来说,她现在需要迅速得到一个支撑,能够在连秋上面前挽回自己的形象,表明自己绝非小肚鸡肠挟私报复之人,所以,她需要跟顾柔和解。

话说那边薛芙被父兄带回营帐,放下帐门,薛肯挥手便狠甩了女儿一个耳光:“不成器的东西!”

打得薛芙眼冒金星。她委屈得抖如筛糠,惊泪横流:怎么连自己的亲爹也这样?

薛唐咬牙跺脚,恨道:“阿芙,你真是太愚蠢了!

你明知道石中尉要对付连秋上的,怎么会跟他搅和在一起,这事情丢了薛家颜面不说,若传到中尉乃至大宗师的耳中,他们决不会放过你的,你把咱们爹也连累了!”

北军要对付连世子?怎么会呢?薛芙惊呆地望着老爹,薛肯气得气血倒冲,捂着心口坐下来,薛建连忙给老爹捧上一口茶。

薛肯喝下,长出一口气,连连摇头:“你连咱们北军和连王府的矛盾都看不出来,枉爹一直器重你,以为咱们薛家生了个不同凡响、比男儿还要强的女儿;如今看来,真是爹看错了,女儿家倒底是女儿家,没法和男儿比。等这趟行程结束,你就自动请辞离开北军罢。”

薛芙大惊失色:“爹!”

她的军侯身份一直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炫耀的资本,如果就此失去,她那还自诩什么巾帼美人?拿什么作为卖点在洛阳博得一个风头?“爹爹您不要恼女儿,女儿一时糊涂,女儿错了!”

薛校尉摇了摇头,他对这个女儿已经失望透顶。他活了大半辈子,又在石锡手下当差,对当今的政局形势看得也有几分明白,朝廷跟云南迟早要打起来;宁王父子以一隅对抗中央,能有什么好下场?跟这种人结交只会惹祸上身,撇清关系还来不及——看看人家云太尉,得知女儿跟连秋上私奔,立刻当机立断假装同外界宣布就跟她断绝关系,就是害怕受到牵连。可是芙儿竟然削尖了脑袋要挤到这个连世子身边去,真是蠢不可及!

他心里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女儿这件丢人的丑事必定在北军中传扬开去,如果再留下她任职,只怕自己的威望名声也难保障,所以她必须离开屯骑营。

薛校尉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也有点心痛,毕竟培养了那么多年。他叹气道:“芙儿,这次是你自己棋错一步,满盘皆输,爹帮不了你。不过待你回家后,爹会托人给你议一门好亲事,你趁着年轻,嫁人生子吧。”

薛芙一听,更加惊惶不安了,北军常年屯守京师,将士们在当地多有家眷,这件事肯定会一传十十传百,以她现在的臭名昭著,清门贵户谁还敢要娶她?又哪里会来好亲事。

薛唐突然插话:“爹,我倒有一个人选,作为阿芙的夫婿,此人必定合适,也配得上我薛家门楣。”

“谁?”

“军侯廖飞。”

“他?”

薛校尉沉吟了,廖飞这个年轻人样貌还算过得去,这个年纪当上射声营的前军侯也算大有可为,只是,以他的端谨木讷,能看中阿芙吗?毕竟阿芙的名声已经狼藉至此……

薛唐拱手道:“爹,孩儿跟廖飞乃是军中拜把兄弟,他对孩儿很信任,这件事情包在孩儿身上。我不会坑害妹妹的。”

……

次日,天亮了。

顾柔启程赶路,经过数天的跋涉,他们现在的位置离京兆郡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