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第2页)

她想了想,还是说了真话:“我想恨你,可总也恨不起来。”

唐初楼半晌无言,心头一时滋味难辨,好一会才又道:“旁人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其实并未有把你当成是她。”

阿瑶偎在他怀中,竟被这句话弄酸了眼,半晌方道:“那位商玉前辈,她--到底是怎样的?”

唐初楼轻抚着她乌油油的头发,略恍了回神,才轻轻道:“她是我初入朝中时,授业恩师商相的女儿。”

阿瑶静静听着,他却又半晌不出声,于是她由不住又问:“她……很美么?”

唐初楼闷笑一声:“是啊,同你一般儿美貌。”

阿瑶因他这句话,又变得有些心绪低落,一时也没什么心思再问下去,低头默然无语。

“不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唐初楼微觉奇怪,“怎么却又不问了?”

阿瑶“哦”

了一声,抬起头瞧见他眼中促狭的笑意,脸上顿如火烧,扭捏了片刻,终于还是问:“相爷同她是怎样认识的?”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完毕。

又修改了一遍,希望与之前相比能好一点,更高的要求恐怕是暂时达不到了,有时候脑子里想的和手上表达出来的总是不一致,笔力有限哪~

☆、第50章恨相逢(1)

“怎样认识的……”

唐初楼重复着她的问话,目光望出去,仿佛陷入了悠远的回忆中。

他同商玉是怎样认识的呢?唐初楼回想着,一晃十多年过去,那些过往已不十分清晰,但与商玉初见面时的情景他却仍是记得。那是他高中榜眼的那一年,因是文采出众,甚得主考商相青眼相看。他感念商相知遇之恩,初初入朝,也需有所依傍在京中站稳脚跟,自是心甘情愿拜入他门下,成为他众多门生中的一员。

与商玉相识,便是在那时候。

初去商府拜谒,便遇上秦放歌。哦不,那时他还是商放,只有十五六岁,正是让人头疼的年纪。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对他百般刁难,还是徐云风出面替他解的围。商玉便随在徐云风之后,清雅如画。他还记得那一日她穿着藕荷色的衣裙,外面罩了件银狐皮的披风,静静站在那里,一双妙目满含关切盈盈朝他看过来,皎若天上明月。

他从此便将那双眼放在了心上,商玉待他也与别不同。

商玉有倾城之貌,温婉聪颖,才华出众,与他可算是投契。可惜终究无缘,她到底还是嫁了师兄徐云风。

商天佑虽是爱才,门第观念却根深蒂固,到底不愿女儿嫁与他这寒门出生的子弟。徐云风家世显赫,人才也出众,并不输他多少,两相对比,他自要选那最好的做女婿。而他也非痴情种子,为了前程,最终还是认命,听从恩师的安排,与商玉断绝了往来。

如今想来竟彷如隔世。

商相事发前,其实她与徐云风都来找过他,他们都以为一切是由他在幕后操纵,他们都把他想得太高,却不知商家之所以遭逢那么大的劫难,其实完全是出于先皇的意思。

戚怀义、高安士,还有他,都不过是促成此事的一颗棋而已。

就如同当今的皇帝一般,位高者总是会忌惮功高盖主的臣子。十多年前的商相把持朝政,专横擅权只在他之上,着实招人嫉恨。先皇羸弱,虽是事事由他所为,终究心里不满,为替下一任君王扫清障碍,自无论如何也会想法子除掉商相。他倚重皇亲戚家,右相高安士,后来又选中了他。所以商相才会死。而他如今也成了皇帝的眼中钉,是必除而后快。

唐初楼本只想捡些无关紧要的轻描淡写与阿瑶说说,却未料不知不觉便说了这许多,许是连日来的奔波与挫折在心头积压已久需要纾解,许是此情此景适合回忆过往,又许是她静静聆听的姿态激发了他诉说的欲望,等他回过神意识到时自己说多了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说了。

但话既已出口,却也没什么可值得后悔,何况这些事就算他不说,自也会有别人告知她。

至于站在何种立场,那便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他无奈叹口气,道:“怎么就絮絮叨叨说了这许多,你该是听烦了吧?”

阿瑶摇摇头,将脸贴在他胸膛上,道:“商相原是这般死的,他们都冤枉相爷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