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第1页)

待秦放歌洗去一身污浊晦气,换了衣服出来,酒菜已然备好。管家引了秦放歌过去,兄弟二人对桌而坐。

叶如诲挥手屏退左右,两人才说上了话。

秦放歌起身擎酒给叶如诲深深鞠了一礼,感激道:“大恩不言谢,三哥,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说完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叶如诲道:“自家兄弟,就别那么客气了!

坐下说话。”

秦放歌依言重又入座。

叶如诲执起酒壶将空了的酒盅斟满,道:“你是做什么惹恼了皇上?”

提起此事,秦放歌便有些难堪,犹豫了半晌,方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大致说了一遍,自然其中某些部分,他还是略过没说。

虽说有隐瞒的部分,但叶如诲与他相识多年,多少也能猜出些来,心道:“难怪皇上要赶他出京,却是这个因由。”

换了他自己,恐怕也不会再想看到他,竟敢觊觎皇帝的女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也真是胆大,幸而皇上顾念旧情,不然你这颗项上人头还真能保得住?”

叶如诲嗤道,“一个女人而已,你就那么放不下?居然……简直不要命了!”

秦放歌脸色颇是难看,也不说话,只默默饮着酒,好半晌才道:“她如今怎样了?”

叶如诲道:“你担心她做什么?她自是好得很,皇上……待她好得很。有那功夫,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个。”

秦放歌一晒,脸上渐显惭色,道:“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亏了三哥相救……这份恩义此生没齿难忘。”

叶如诲抬手打断他道:“说那些做什么,以后再别那么鲁莽了。”

秦放歌道:“三哥教训的是!”

“什么教训不教训的,我也只是给你提个醒!”

叶如诲道,想着要怎么把皇帝的意思转达与他,微觉犯难。秦放歌对功名向来不在意,倒不担心他会因被贬斥而失落,但作为兄弟,这话总有些难以出口。

秦放歌也不是蠢人,知道自己这次能安然无恙出来不容易,叶如诲又是这副模样,只怕其间另有原故,沉了沉,忍不住问:“三哥是怎么说服皇上放我出来的?”

叶如诲苦笑道:“皇上是什么人?,凭我这张笨嘴又岂能说通?还不是得他自己乐意才成……”

秦放歌一怔,便知这话还有下文,也不搭腔,只静等他说下去。

叶如诲叹口气,却是什么也没说,闷头又灌下两盅酒去。

秦放歌见他如此,心下也就有了最坏的打算,道:“怎么?这该不会是我最后一顿饭吧?”

叶如诲一愣:“什么?”

秦放歌道:“难道不是皇上要杀我?所以才让三哥接我出来好吃好喝伺候一顿,然后上断头台……”

叶如诲哭笑不得,道:“没有的事,皇上没想杀你,只是……他也不想看到你,故命你三日内必须离开京师,从此再不许回来。贤弟,为兄不能违抗圣命,只有……”

秦放歌恍然大悟,心里一松,笑道:“原来如此,这有什么,不就是被贬为庶人么?正好,那劳什子的副统领我早就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