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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家拥居在一栋老式的居民宅里,蓝色玻璃窗,上边贴着泛黄的窗花,不难看出十几年前的点点痕迹。

  这栋居民宅后面紧靠着一条江,自古以来都哺育着世世代代西洲人。

  骆元棋小的时候,最喜欢跟骆辉坐在江边的芦苇荡后钓鱼,累了便偏头,倚靠在骆辉肩膀上睡觉。每一次醒来的时候,他都会躺在家里柔软的床上。

  其实,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坏人。

  即便他确实恨他,却也无法硬生生的忤逆曹淑娇“一家团聚”

的愿望。

  骆元棋叹了口气,爬上楼,刚拿出钥匙要开门,却现家门并没有关紧,一拉就开了。

  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骆元棋心下不自觉怀疑,眉头紧皱,缓缓将门推开。

  门轴上挂着老锈,“吱嘎”

的刺耳声像幽灵回荡在客厅里。玄关处,一双红艳的高跟鞋倒在地面上。

  视觉传达设计学里有一种公认的说法,颜色会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冷热感”

,故而也有冷暖色调之分。

  这红色双高跟鞋,本该代表热烈、温暖,却让骆元棋指尖不禁冒出丝丝寒意。

  眸子里的温度渐渐冷去,骆元棋疾步走进屋,一脚踹开骆辉的房门。

  “砰!”

  入目的是一室凌乱,还有床上躺着两个猝不及防的人。

  骆辉瞪大了眼睛看他,惊呼道:“你怎么回来了?”

  骆元棋没说话,视线落在他额前冒出的几根白头上。这个男人比他母亲大两岁,却还没他母亲显老。

  他忍不住嗬嗬笑了两声。

  这是个童话世界,走完荆棘丛生的路后,总让人有种云开月明的错觉。

  然而事实是有座摇摇欲坠的山,就藏在这云雾深处,明月一来,山却塌了。

  “啊!

老骆,他是谁啊?”

  女人尖叫着把被单拉过去罩在身上,细长的手臂指着骆元棋。

  骆元棋不看她,只对骆辉讽刺地说:“玩得挺开啊,六十多的人还找小妹?”

  “混账!

你给我出去!”

  骆辉顺手把枕头砸过去,却被骆元棋闪身躲开。

  他拿出手机解锁,在骆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着他咔咔拍了两张照。

  收回手机,骆元棋寒眸沉邃,里边夹杂着浓浓的嘲讽。

  他声线没有一丝起伏地道:“过几天我会找律师过来跟你商量和我妈离婚的事宜。”

  “离婚?”

骆辉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你个畜生,我跟你妈结婚这么多年了,离什么婚?有你说话的地吗?”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撂下这句话,骆元棋无视骆辉的无能咆哮,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