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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九寒看着那一人一狐,眼底情绪复杂。

  沈宁安眼睛看见还放在桌子上的药膏,这个小变态果然还没有擦药。

  她走过去拿上那瓶药,顺便把这只小雪狐重扔回到了宴九寒的床上。

  宴九寒看着她,她拿药干什么?不会是真的想帮自己擦药吧?

  他有一丝的慌张,但是心底却又升出了一丝丝的期待,这是怎么回事?

  他讨厌自己的这种感觉,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被单,宁宝突然在往他怀里蹭了蹭,他猛然清醒。

  沈宁安坐在了床边上,她把药打开,一股清香的中草药味就飘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太医都让你赶紧擦药了,你身上到处都是伤,不擦药万一留下一身疤怎么办?”

沈宁安似是无奈的说道。

  “公主多心了,奴才是男子,无甚要紧。”

宴九寒又恢复了平时冷冰冰的样子。

  “万一你以后的妻子嫌弃你身上那么多疤,要跟你和离,你就知道后悔了。”

沈宁安手指挖出来一小块药膏,顺口说着,可是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果然,宴九寒的神情沉了沉。

  一个阉人怎么能娶妻?一个太监怎么敢娶妻?

  沈宁安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自己说话怎么这么不经过大脑。

  她一定伤到了他的自尊。

  “那个,我是说我自己,如果我以后的夫君满身疤痕的话,我肯定是要嫌弃他的,男,男孩子也要漂漂亮亮的,你觉得呢?咳咳。”

  不会说话就别说,自己这是在说什么?

  “公主无需自责,奴才就是一个太监,注定孤独终老。”

宴九寒说得很平静,好像事不关己。

  可沈宁安知道他内心是有多么的不甘。

  从高高在上到跌落泥土,还失去了一个男人的尊严,这种落差感也是造成他心理变态的一个重要原因。

  沈宁安看着手上的药膏,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沾着药膏的指尖触碰到了宴九寒的脸,指尖冰凉。

  宴九寒微怔了一下,没有躲开。

  她认真的在给他上药。

  宴九寒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容颜,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她。

  原来这个小公主长的这么好看,清秀的脸庞上长着一双勾人至极的眼睛,真是两种极端呢。

  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有些异样的自己。

  宴九寒快的回过了神。

  刚刚自己在干什么?她的父亲可是你的仇人,你要报仇,还要杀了她。

  宴九寒的呼吸有些沉重。

  沈宁安也注意到了,她停下了为他上药的手。

  “你怎么了?”

难不成这药上到脸上会很痛?

  “公主,您乃千金之躯,会污了您的手。”

宴九寒说着就从她的手上拿过了药膏:“奴才会自己擦。”

  沈宁安点点头:“那你一定要记得擦。”

  宴九寒“嗯”

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