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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莞摆摆手,表示没事,不过今天的顾安有些奇怪。

  相处了一年多,顾安现顾莞的身体的确不好,每天都会喝药,尤其到了换季的时候,身体虚弱的连床都下不了。

  在她三岁的时候,府中来了一位老和尚,曾说她很难活过二十岁。

  尚书老爷一直耿耿于怀,从顾莞小时候开始就遍请各地名医为她诊治,可她还是病弱缠绵。

  顾莞不喜欢喝药,每次喝完药,小脸便皱在一起,其实每次看她喝药的表情,他都有点想笑。

  顾莞待顾安是极好的,顾安虽是下人,但她却从来没有把他当下人使唤,她觉得他以前一定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也问过他身世,而他只说:“以前住在乡下,遭遇洪灾,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顾莞便不再问了。

  中秋节的这天,顾莞去临安寺求了一条平安绳给顾安,顾安有些惊讶,她笑了笑:“临安寺的大师说这个平安绳很灵的,可以保佑你一生平安。”

  他怔住,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过身,眼眶泛红。

  日子就这样淡如流水的过着,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六年,少年的情愫暗暗生长着,可是这份喜欢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那是一个炎炎夏日,尚书府满门抄斩,无一幸免,断头台上血流成河,人群中一位黑衣男子淡淡的看着这一切,随后转身离去。

  两日后,临安寺禅房中,一位粉衣女子悠悠转醒,茫然地看着这一切,顾安端药而入,看到顾莞醒了,他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他走到床边,柔声道;“把药喝了吧。”

  顾莞疑惑:“我怎么会在这里。”

见顾安不答,顾莞便挣扎着起身:“我要回家。”

  看着她的样子,顾安慢慢开口:“尚书府没了。”

  “什么!

!”

  那一日顾安陪着顾莞回了尚书府,顾莞斗笠罩面,看着落败的尚书府,没有了爹爹,没有了母亲,没有了奶娘,没有了小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尚书府满门抄斩,世间便不能再有顾莞了,她趴在顾安的肩头哭了很久:“顾安,我没有家了。”

  顾安轻轻拍了拍她,那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你还有我。

  自那日后,顾莞便病了一个月,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饶是顾莞再怎么单纯还是能猜出一二,顾莞看着顾安那双平静的眼睛,疑惑却又肯定:“顾安,尚书府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顾安一顿,良久,抬头看着她:“你可知多年前的威远将军”

  顾莞点点头,威远将军是沧澜王朝不可忽视的存在,和齐王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战功,组建了一支威远精军,震慑朝野。甚至皇帝都有几分忌惮,五年前,不知什么原因,皇上召威远将军回城,之后以谋反罪名问斩,而两万威远精军也被十万皇家禁卫军包围,乱箭射杀。

  顾安道:“威远将军杭骁是我的父亲,我叫杭浔,从小生活在关外。

  那年,皇上突然下旨召父亲回京,我在关外十五年,从没见过长安城的繁华,便求父亲带我入京,可谁知父亲一进京城就被打入天牢,而两万威远精军中了埋伏,被万箭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