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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室里有浴室,各种物品一应俱全,隗辛洗了个澡吹干头,瘫坐在沙上。

  &1dquo;实习安保员隗辛,舒队长在门外等您。”亚当说。

  隗辛像个游魂似的从沙上爬起来,去开休息室的门。

  &1dquo;队长,有事吗?”隗辛说。

  &1dquo;嗯,跟我来。”舒旭尧转过身带路。

  他们一路前进,来到一个标着&1dquo;心理治疗办公室”的金属门前。

  &1dquo;今天正好是杨主任值班,你可以找他聊聊。”舒旭尧温和地说。

  隗辛想要拒绝:&1dquo;我没有问题,队长,我就是有点累,歇一歇就好了。”

  &1dquo;身体累了可以通过适当的休息来恢复,心灵累了需要找治疗师。”舒旭尧说,&1dquo;这几天你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你精神状态不对劲,需要接受心理疏导。进去吧,杨主任是个优秀的治疗师。”

  隗辛犹豫了一下,来到门前。

  金属门开启,她走了进去。

  &1dquo;欢迎。”办公室里的男人轻柔地说,&1dquo;隗辛是吧?我和你队长是老朋友了。”

  他的嗓音低沉悦耳,让人联想到音色舒缓的大提琴。

  隗辛看到他衣服上的胸牌&1dquo;杨星陨”。

  &1dquo;你好,杨主任。”隗辛说。

  杨星陨说:&1dquo;坐,别那么拘谨。心理治疗室是一个让人放松的地方。”

  隗辛依言坐在他对面的转椅上。

  心理治疗室的确让人很放松,这里的装潢和别的房间完全不同,地板居然是木质的,墙上贴了暖色调的墙纸,有两面墙壁被做成了书架,各种纸质书籍错落有致,连灯光的色调都显得暖黄温柔,不像走廊上的灯光一样泛着冷冰冰的蓝色。

  &1dquo;喝茶还是喝年轻人都喜欢的碳酸饮料?我这儿饮料种类挺全的,没有就叫人送过来。”杨星陨笑道。

  他身后的开放式茶柜里用玻璃器皿装了十几种不同的茶,有五颜六色的花茶,有绿茶红茶。

  &1dquo;茶,什么茶都行。”隗辛说。

  杨星陨点了烧水按钮,&1dquo;那给你泡杯枸杞红枣茶吧,我天天喝这个。”

  隗辛:&1dquo;&he11ip;&he11ip;?”

  这位杨主任年纪轻轻就开始养生了吗?

  杨星陨熟练地泡了杯枸杞红枣,还往陶瓷杯里扔了块红糖,他推过茶杯说:&1dquo;喜欢我办公室的装修吗?”

  &1dquo;喜欢,跟别的地方不一样。”隗辛喝了口茶。

  &1dquo;我讨厌金属的颜色,太冰冷了,长时间看着会让我感到压抑。”杨星陨说,&1dquo;现在这个社会患有精神疾病的人越来越多了,不仅是因为生存压力,还是因为生活环境。金属和机械让人联想到高效、理智和严密,人们总是被金属和机械包围,放松不下来,所以我就把心理治疗室的风格变了一下,变得温暖而富有&1squo;感情’了一些。”

  &1dquo;这里很不错。”隗辛说,&1dquo;我们不立刻开始心理疏导吗?”

  &1dquo;这就是心理疏导,我们是来聊天的,聊聊家常,纾解烦恼。”杨星陨说,&1dquo;缉查部的工作很辛苦吧?”

  &1dquo;还好,我是人,队长他们很照顾我。”隗辛干巴巴地说。

  &1dquo;你可以对我倾诉你的烦恼。”杨星陨说,&1dquo;隗辛,能进外勤组的都不是被动的人,你现了问题就要主动解决问题,不能变得被动。”

  隗辛一怔。

  &1dquo;我的确有个烦恼。”她垂眼喝茶,放下茶杯,&1dquo;我以前也觉得自己是个主动的人,我努力学习,努力上大学,努力赚钱&he11ip;&he11ip;可是最近我变得很被动。”

  &1dquo;被动大部分由于没有确立好奋斗的目标。”杨星陨说,&1dquo;你的目标是什么,你想好了吗?”

  隗辛不确定地说:&1dquo;做个有钱人?”

  杨星陨笑了笑,&1dquo;你看,你自己都不确定你的目标了。目标应该让你只要一提起心中就充满动力,你提起目标的语气应该肯定且坚决,而不是犹疑。”

  隗辛皱起眉毛。

  &1dquo;目标的确立很难,我知道。我上大学的时候也经历了漫长的迷茫期,最终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杨星陨说,&1dquo;你可以慢慢想。”

  &1dquo;好。”隗辛点头。

  &1dquo;我们先专注解决眼前的事。”杨星陨说,&1dquo;我听你队长说了,你对杀人很不适应。”

  隗辛轻轻&1dquo;嗯”了一声。

  &1dquo;能告诉我你的感受吗?”杨星陨说。

  &1dquo;伤害异类和伤害同类的感觉是不同的,你知道这种感觉吗,杨主任?”隗辛说。

  &1dquo;异种生物是异类,所以你没有负担地开枪,但是面对人类,你难以做到理智开枪,是吗?”杨星陨说。

  隗辛面对他的疑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在隗辛的观念里,她和柴剑是同类,和习凉是同类。在第二世界,除了玩家之外的所有人,在她眼中都是异类。

  隗辛说:&1dquo;我杀死了同类,尽管我知道我没有做错什么,但这依然令我有些无法释怀。”

  &1dquo;人类的同理心决定了你会产生这样的情绪,作为安保员,你注定要处理这样的情绪,和这种情绪做斗争。”杨星陨说,&1dquo;现在我们来做一个假设,隗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