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哭庙 (第2页)

作者:于中悦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今天是什么日子?”

“没什么日子,他们是去哭圣人去了。”

往外面看去,一大群学生冲了出来,有几个拦着的老讲师要么被他们打翻,要么拦不住在地上跌足,还有些讲师跟着一起往外跑。

“夫子至圣先师,神灵如在,听我沈白一言。”

沈白说着,看着孔夫子那副像,感慨到:“我只见雕梁画桷,闪灵旗,香火飘摇,到如今,可许我寒儒相吊?只怕你老人家土木形骸,虚画描,图醉饱,不能听我沈白的叹息号叹!”

“圣人,你可知,你可知你的苗裔叫那些人枭示众,丢尽斯文,你若无知,不宜享此庙食,你若有知,见我沈白才高志大,运蹇时乖,四海无知,一身将老,也该怜念我了。”

接着是一番自问:“谁似我才高年少,抱经纶,困草茅,只堪痛饮读《离骚》,直欲悲歌舞佩刀。圣人啊,我辜负诗书,冤不小。”

旋即在场五百多号学生只见沈白站了起来:“圣人,问了一会,怎无一言答我?昔念李药师入华山圣庙,大言道:“若三问不应,即斩大王之头”

,今沈白之才,不减李靖,圣人之灵,岂让华山,为何顽钝至此?”

旋即,这沈白茫然一拍头:“是了,岂止我沈白不遇,就连夫子你,年少多鄙事,内为三桓所忌,外困于陈蔡,颠簸流离,游说列国,惶惶如丧家之犬,不可终日。”

于是大哭道:“以夫子之圣思,不能取天下;以沈白之文章,不能成进士,古今不平,可见于此,圣人,你睁开眼看看吧,看看如今是个什么世道,如今举世皆浊,有吏皆贪,萧氏之辈,入门见妒,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

独不感天听若雷,神目如电。呜呼!

吾辈进退不苟,死生惟命,务请尚方之剑斩彼元凶,头悬国门,以正天下人心!

请看今日城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说罢又是大哭,6续又来了几百来号人,这近千号国子监学生的哭声,呜呜咽咽,真如海一般。

孔光绪被判了死刑,张破厄要把萧药放火上烤一烤,毕竟那帮书生不敢骂他,只能将萧药在心里咒怨。

并且特事特办,当着夏天,当着烈日骄阳,刑场上每隔五步都站一个步兵,不让那些围观的群众挤进监斩台。

监斩台上,刑部尚书洪万全望着天上的太阳,时不时拿茶碗来喝。自金三被劫案之后,凡是大案之人,刑场都加强守卫,防止有人劫法场。

“听说这孔光绪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看上了姑娘,若是有老公的,便杀死了她的老公,若是人家爹爹不同意的,那就打个半死。”

一个满头花白头的老者说道。

“是啊,当今的陛下杀的人也太少了,太上皇那时候,咱们不是天天看这样的?”

“这个可不一样了,听说是圣人的儿子,那帮狗书生护着呢。”

“呸,读书人全是蛇蝎心肠,看着像人,其实最不是玩意儿,一副墨水,把心都给染黑了。”

不一时听见一声跑响,个子高的向台上看,个子矮的就踮起脚尖,伸长脖颈,仰着下巴。洪万全宣布准备行刑后,场上拥挤得更凶了,有的体弱的直接被挤在地上,叫人踩在身上一万只脚。

孔光绪几乎吓得倒下,一个刀斧手突然踢他一脚:“跪好!”

,孔光绪却已经失去了自持的能力,浑身瘫的不能动了。

刀斧手一边将他脖颈后面的亡命旗拿下,另一个刀斧手拿起一个酒碗,仰头一喝,全部喷在刀口。

左手提起孔光绪的头,右手拼命一砍,万头攒动,见孔光绪的头颅飞落在地上,一股鲜血射的老高,都齐声喝彩:“好!

!”

刀斧手捡起孔光绪的头颅,向洪万全复命,按照张破厄的意思,这个头颅还要挂起来,也就是所谓的“枭示众”

见孔光绪的头颅被悬挂起来,好些国子监的学生不能自已,旁人道:“这个人真该死,害的那么多人流泪。”

姜希来、诸葛才厚、柴仲厚都是国子监的学生,见圣人的苗裔竟然被这样,忍不住嚎啕大哭,旁人还以为是喜极而泣,故而没有多说。

三人回了国子监,将这事情说了,好些同窗都义愤填膺,骂萧家霍乱纲,约着一起往文庙哭夫子去。

有一个叫做杨允的畏手畏脚,姜希来就骂道:“商人子弟就是如此!”

说着,抓了一方砚台就要打他的头,

不巧,这砚台打歪了,打着了睡在一旁的太尉张爽之子,张择端,众人都是一惧,但当听张择端支持这次哭庙之后,几人也都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