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页 (第1页)

  张恪脸气得铁青,胸口藏着一股子火,心里想:再过几天,唐学谦没有事,再看看你会摆什么脸色?

  “大哥,你太过份了……”

张知非又气又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恪与小叔与张恪出了灵堂往塬子里面跑,却听见堂伯在后面故用一种莫名其妙的口气问牌友:“我怎么过份了?”

  张恪跟在小叔后面,进了他家的院子,二楼、三楼都亮着灯,上了楼,看见爸爸跟表妹张玫坐在那里看录像,是那种老式的用卡带的录像机,Vcd机九四年还刚刚面世,由于片源匮乏,国内还没有人能看出Vcd机的庞大市场前景。Vcd的盛行,得益于九五年、九六年东南沿海大肆猖獗的盗版Vcd片充塞市场,给Vcd提出充足的片源。

  “有没有收获?”

张知行扭过头问,看到张恪手里提的塑料袋。

  “还以为你在打牌,就没有打电话给你,”

张知非侧过头对女儿张玫说,“小玫,快拿一支铅来。”

  “都放假半个月了,谁还找得到铅在哪?”

张玫咕哝了一声,看到她爸对她瞪眼,就规规矩矩的去找铅。在路上,张恪把每一处有字印的都找出来,共二十一处,用铅涂黑,字迹就清晰的显示出来。

  “姜取钱九万……”

  “姜取钱十一万……”

  “姜取钱三十七万……”

  ……

  “姜取钱六万……”

  张恪迅心算二十一共计四百七十八万元,最多的一为六十七万,乖乖,九十年代贪污手段还真他妈的粗陋,太他妈的肆无忌惮了,都不晓得利用高买低卖的手段把钱洗干净再装进自己的袋子里,也就是丁向山压着,不然就算没有这本记事本,只要有人坚持查下去,也能查到姜明诚的头上。

  最后三加起来为二十七万,与姜明诚汇入许思账户的三钱数字对应,时间分别在九三年十一月、九四年二月、九四年六月,是许思进入丰集团工作之后的事情,也就是最后这三钱栽赃到唐学谦的头上。当然局势还没有展到这一步,许思、姜明诚还没有主动向省检查组“交待”

唐学谦的问题,从时间上来判断,也就是明后两天的事情了。所以张恪要把这些事闷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这个‘姜’,就是姜明城?”

  张恪见小叔指着字迹问爸爸,爸爸却拿起电话拨给家里:“小珍,你对曾建华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印象,丰集团有没有这个人……”

有一段时间,市信访局整天接到举报丰集团管理层的举报信,虽然派了几次检查组下去没查出什么结果,但是在市信访局工作的妈妈,对丰集团管理人员的名字都有印象,过了一会儿,只见爸爸放下电话,“是丰集团的财务部长,这个姜,应该是姜明诚,从这本子的记录来看,他从账外取走四百多万,却没有记录用途……”

  “这本子为什么会落到唐学谦手里,唐学谦似乎没有现这里面的秘密?”

  “找到曾建华,就什么都明白了?”

张知行又给妻子打了电话,“小珍,明天想办法搞到曾建华的住址,小心不要让别人现……”

  丁向山九九年落马并不是因为丰集团的财务问题,唐学谦入狱之后,丰集团改制很快就通过了,丰集团之前存在的种种问题,自始至终都没有暴露出来。这时去找曾建华,张恪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又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这么重要的本子,如果不是曾建华交给唐学谦的,那他们这时候最心急的应该是找回这本子,似乎丁向山、叶明他们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这本子的存在;如果是曾建华亲手交给唐学谦的,那唐学谦为什么没有现本子里的秘密?

  第13章变故总在意料外

  第二天是叔爷爷出殡的日子,有什么事都得过了这天才能脱开身,妈妈中午乘车赶过来参加丧礼,为了避免别人觉,她从市档案馆查到曾建华家的住址,她还得到消息,有人看见许思让省检查组叫到西城宾馆,姜明城很快也进去了。

  知道曾建华家的住址,大家就有些焦急,虽说给叔爷爷送葬,心里都没有悲戚,尸体送到位于东社县城西北郊的火葬,骨灰捧回来,安置到老家镇上的塔陵内,堂伯生怕再没有今天的风光似的,将葬礼搞得场面壮观,不过县里很多同僚没有如他所愿的参加葬礼,给他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使他看向爸爸的眼神更加阴沉。

  葬礼结束,吃晚饭时,堂伯说话就不再掩饰心里的情绪:“知行是市里的干部,一直以来是老张家的希望,可惜啊,跟错了主子,唐学谦受贿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他找的女人胆小怕事,省检查组一找她调查问题,就什么事都说了出来……”

  张恪想不到省检查组上午内部调查的情况这么快就传到东社县,见爸爸低头喝酒,小叔一脸愤恨,却懒得理会,张恪便冷眼看着堂伯继续表演:“姜明诚见唐学谦的女人被叫到检查组交待问题,他就坐不住了,随后到省检查组自,是唐学谦把那女人塞到丰集团,又向他前后三次索贿二十七万,他都存入那个女人的账户里去了。知行,当初看你得意的,哥让你多拜拜山头,你就是不听,现在看看,唐学谦倒了,你怎么办……”

  张恪见小叔先忍不了堂伯的话,站起来走了,爸爸、妈妈紧跟着站起来。说实话,这时候听堂伯这些话,倒觉得他可怜,但是记忆里那种被人抽耳光的难堪,却怎么也忘不掉。张恪站了起来,将身前的碗碟往前一推,哗啦声响,滚到一边,桌上的其他人都吓得站起来,张恪抓住桌子边,猛的一掀,将一桌的残羹冷炙碗碟筷勺掀倒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