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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乔治·马丁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因此邓克裹得严严实实,一任汗流浃背。

  “棕盾”

本尼斯爵士在老木桥上等他。“总算回来了。”

他大喊,“去得够久嘞,我还以为你小子卷了老头的银子跑路咯。”

本尼斯骑一匹毛茸茸的矮马,嚼着酸草叶,满嘴血红。

  “我们到多克才搞到酒。”

邓克告诉他,“海怪洗劫了小多克,抢钱抢女人不说,带不走的还大烧特烧。”

  “那个达衮·葛雷乔伊罪该万死。”

本尼斯说,“哎,但谁去吊死他?算了,找着‘窄屁股’佩特那老小子没有?”

  “他们说他死了,铁民抢他家姑娘时他起来反抗。”

  “七层地狱。”

本尼斯扭头啐了一口,“我见过他女儿一回,我说真不值。老傻瓜佩特欠我的半块银币就这么没了。”

棕骑士和他们离开时完全一样,糟糕的体味毫无变化。他每天都穿同一套衣服:棕色马裤、松垮的粗纺上衣、马皮靴。若是上阵则会套件生锈锁甲,外套松垮的棕色罩袍。他的剑带是一段熟皮革,皱巴巴的脸看来也像皮革。他整个脑袋跟路上那些打蔫儿的瓜一样,连酸草叶红汁浸泡过的牙都是棕色的。他的双眼从这片棕色里脱颖而出——挨得极近的小眼睛泛出淡淡的绿,其中总是充满恶意。“才两桶。”

他说,“废物爵士要四桶。”

  “两桶都是走运。”

邓克说,“青亭岛也没逃过干旱的魔爪,听说那边藤上的葡萄都成了葡萄干,铁民还掠——”

  “爵士?”

伊戈打断他,“水没了。”

  邓克专心跟本尼斯解释,没注意到这点。老旧桥板下确实只剩沙石。怪了。离开时小溪虽浅,但有水啊。

  本尼斯笑笑。他的笑分两种:一种像“咯咯”

叫的鸡,另一种比伊戈的骡子还吵。这次是鸡一样的笑声。“大概你一走就干啦,天旱呗。”

  邓克很郁闷。好吧,没法泡澡,他跳下马,庄稼咋办?河湾地一半的井干了,河流都在低水位,连黑水河和雄浑的曼德河也不能幸免。

  “水脏死了。”

本尼斯说,“我喝过一回,结果病成狗。酒才好嘞。”

  “对燕麦、大麦、胡萝卜、洋葱和卷心菜来说不是这样。连葡萄都需要水。”

邓克摇摇头,“怎能干得这么快?我们只去了六天啊。”

  “一开始就没啥水,邓克。”

本尼斯说,“老子当年撒泡尿都比它浩荡。”

  “不是‘邓克’。”

邓克说,“我跟你说过。”

他也不知为何生气。本尼斯本就嘴贱,喜欢冷嘲热讽。“请叫我‘高个邓肯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