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第2页)

好不容易散场了,苟安松了一口气,独自坐上一辆车,她低着头,没一会儿门开了,保镖夜朗面无表情地落座在她身边。

熟悉的气味笼罩了她,属于每一个噩梦惊醒后的午夜。

扭头望着保镖先生紧绷却依然英俊的侧颜,苟安这一瞬间才感觉到一点点的雀跃,趁着司机开车,她借着裙摆的掩饰,小心翼翼地伸手挠了挠身边人的手掌心。

夜朗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垂眼看过来。

满眼是倾慕的大小姐双眼亮晶晶地,微微仰着脑袋望着他,小声地说:「我自由啦。」

已经没关系了,你快来向我表白。

——没说出口的潜台词是这样的。

可能是自己的眼睛并不会说话,苟安只是看见保镖先生麻木地把自己的脑袋转了回去,只有苟安孜孜不倦地挠他掌心时,耳尖微微泛红作为唯一的反应。

可是他从头至尾一句话不说,最后就连手也收回去放到了膝盖上。

梦里,苟安只想要伸手去摇在铺天盖地的失落中试图找到一丝慰藉、强颜欢笑的苟大小姐,想要大声地提醒她:别冲他笑了,他根本从头到尾都在讨厌你!

她永远等不来她的保镖先生。

……

就像是自动触发了保护机制,苟安惊醒过来——

不意外地发现眼泪都弄湿了半边枕头,梦里的无力和垂死挣扎席卷了她,以至于醒来后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就像是胸口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她呼吸不过来。

抬起手擦了擦眼泪,看看床头的电子钟才半夜两点,她口干舌燥准备下楼去给自己倒一杯冰水——

打开房门,走廊昏黄的灯光带来的熟悉感让她觉得不妙。

果然一转头,就对视上了一双带着微惊讶的双眼。

站在走廊的人显然没想到房门会突然打开,原本是背靠着墙单腿支撑,望着天花板发呆,这会儿也被吓了一跳,就这样失去语言地与门后的小姑娘对视。

周围安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夜朗的目光扫过门后穿着睡裙,眼角湿润泛红的人,长发垂落在她的肩膀,她的锁骨就这样隐秘在发丝的阴影中,现在的她看上去脆弱的一根手指都能碾死——

“噩梦?”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所以开口了。

没想到提出这个疑问后,却看见原本面无表情的苟大小姐突然变了脸色,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抠着门边,指尖都因为过于用力泛白。

“你以后不要站在我的房间门口。”

苟安说,声音平静。

夜朗看了看时间,原本他准备守夜到四点,等小区保安换班开始巡逻,就回家。

这会儿被拒绝守夜,他也不知道去哪,只是觉得被拒绝的很莫名其妙,难得反驳了句:“我在这,没发出声音。”

为什么要赶我走?

苟安打断了他:“但我会做噩梦。”

夜朗:“?”

苟安不得不说了大实话:“你就是我的噩梦。”

凌晨两点零五分,尽职尽责的保镖先生莫名其妙遭到了人身攻击,从出生到现在,漂亮的脸蛋让他成为了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噩梦梦里人还是头一遭。

“让你滚,听不懂人话吗?”

苟安斩钉截铁,“别在这碍眼。”

说完,她高傲地一撩头发,趾高气昂地踢着正步,下楼喝水。

……

国庆假期后,苟安回到学校安生上了几天课。

也不知道是因为解除婚约后觉得尴尬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在学校几乎没遇见贺然,有一次在食堂远远看着了,他也是被一群篮球队的成员围在周围,脸上已经没有那么壮观的鼻青脸肿了,也没在用拐杖。

只是走路还有点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