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第1页)

“风很大,会感冒,回船舱休息吧。”

贺津行以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把苟安带回了船舱,回到赌场喧闹的氛围里,她发现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老虎机不断在响的音乐能够驱散诡异的沉默,反而让人不那么紧张。

只是贺津行的身份注定了他走到哪都是焦点,当他从外面进来,身后还磕磕绊绊跟着个小姑娘,很难不引起他人频繁侧目。

“谁啊?”

“苟家的女儿。”

“啊,今晚和贺先生跳舞那个?他们……”

嘘,别瞎猜,大概就是因为流言蜚语太多惹这位不高兴了才有的跳舞这件事,我记得谁说过,贺津行对跳舞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也并不喜欢。”

有那么两句还是钻入苟安的耳朵里,在她忍不住想要侧目去看是谁在讨论时,前面的人却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别管他们。”

她只好作罢。

赌场有专门设置的酒水吧,就在赌场一层大厅的正中央,看见船只主人亲临,吧台的酒水小弟半晌没回过神来,直到贺津行屈指轻扣台面,给苟安要了杯橙汁。

酒水小弟听到这个要求都愣了下,冰箱里当然有水果储备,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是切片作为调酒的杯边装饰或者调酒基底,现在为了一杯橙汁,几乎掏空了小小的冰箱里所有的橙子库存。

苟安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有种在迪吧里对销售说不好意思给我来杯牛奶的同款尴尬感——

“我两年前就已经参加过成年礼宴了。”

她爬上高脚凳坐好后,委婉地提醒。

果不其然,开口之后就看见贺津行脸上难得出现了片刻的茫然,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她这是在对自己橙汁安排的不满。

男人轻笑了一声:“要喝酒?也不是不行,要换吗?”

他甚至都没反驳她一句。

这副“我倒是不会拦着你”

的宽容反而让苟安觉得憋闷:显得刚才她的反抗反而好像确实有点幼稚。

就像幼儿园的小孩,总在强调自己已经是中班的大孩子。

好烦。

刚才一瞬间滋生出的奇怪占有欲本来就让苟安坐如针毡,现在这股占有欲突然飘向了不可控的方向……她盯着面前的人放松的眉间,忍不住突然开口:“陆晚明明和我一样大。”

“嗯?”

“你怎么不觉得她是个小孩?”

贺津行放空了两秒,苟安以为他在犹豫,正怒火中烧,下一秒这份误会就被解除了:“我还认真想了下陆晚是谁,怎么突然提起她?”

“今晚你才见过人家,这会儿又要装不熟?”

苟安说,“她还问你要过钮扣。”

“没给啊。”

贺津行露出个浮于表面的哭笑不得的表情,“安安怎么还在记恨这件事?”

她憋着不说话。

“陆小姐是什么年龄段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男人见她不说话,倒也不追问,只是自顾自地将做好的橙汁推给了苟安,语气变淡了一些,“又不是我家的小孩。”

可你最后和她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