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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著眼淚,整條走廊都是她的壓抑的,崩潰的哭聲。

小老太太善良了大半輩子,沒退休前,帶了成千上外個小孩子進入學習的門檻。

這輩子唯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丟下賀翎一個人回家,導致母女自死不能相見。

大概是上天懲罰她,唯一留下的孫女,頻頻遭苦難。

她有錯,受罰的卻是許星,就像有人拿了把刀子一刀一刀割她的肉,割得她鮮血淋漓,剜心刺骨。

溫峋蹲在她面前,小心拍著她的後背,喉間又酸又澀。

是啊,她這麼乖一個姑娘,怎麼盡招壞人嫉恨呢?

趙麗蓉、校長、小胖和瘦馬猴站在一邊,連話都不敢說。

趙麗蓉身為班主任,有重大責任,請假簽批的事,居然一條簡訊就解決了,事後甚至沒有多問一句。

不用溫峋說,她已遍體生寒。

要是許星真出點什麼事,她這輩子都得活在愧疚當中。

半夜十二點,許星的溫度慢慢退下來,但她脫水太嚴重,還在輸生理鹽水,人也依舊昏迷。

護士在16度的急診室里,出了滿頭大汗,許星情況稍微穩定一些她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熱汗被冷風一吹,冰冷刺骨。

「情況暫時穩定了,已經降溫降壓到正常水平,等醒過來休息幾天就好了。」

楊萍萍對著護士千恩萬謝,差點給她跪下。

溫峋緊繃的身體也終於放鬆,啞著嗓子說了聲謝謝。

許星被推出來,她唇瓣的血已經被擦拭乾淨,幾道殷紅的口子覆在唇瓣,是她蒼白面容上唯一一點艷色。

額頭上還敷著冰毛巾,雙眼緊閉,安靜得像一個睡美人。

將她安頓好之後,楊萍萍一直守在她病床邊。

溫峋用指背碰了碰她的脖頸,還有一點熱,但比起剛才已經正常許多。

一個多小時前被他摒棄的情緒終於去而復返,憤怒,焦慮與恐懼全都成了開閘的洪水,沸反盈天地充斥在他胸膛。

剛才的頹廢之氣似乎被掃了個乾淨,他又成了那個渾身戾氣,森冷肅然的野狼。

他的脖頸之處還有許星留下的血跡,小小的一團,不算明顯,但扎眼。

病床上昏睡的姑娘是被愛意呵護著長大的花朵。

但後來,愛她的人去了遠方,嬌嫩的花朵被摧殘。好不容易重尋得一個庇護,卻時刻面臨枯萎的危機。

這朵花兒被滋養得太好,什麼都不挑,給什麼就吃什麼,不記仇又好哄,柔軟得連根保護自己的小刺都沒有。

但嬌艷的玫瑰也有保護自己的刺,何況是人呢?

「阿婆,」溫峋沉著聲音,冷著眉眼,「許星怎麼和你說的?」

楊萍萍回過神來:「啊?」她愣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溫峋在說什麼,掏出自己的手機,「星星下午給我發簡訊說要上晚自習,下了晚自習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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