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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偌大的蘭安宮可以沒有繁瑣的禮儀制度,但卻不能沒有規矩。
年聽雨一邊輕撫藺文冶的背脊,一邊給了鈴蘭一個冷意十足的眼神,示意她把那些暗地裡嚼舌的人找出來,然後趕出蘭安宮。
收到年聽雨的命令,鈴蘭欠身退了下去,立即著手去辦這件事。
鈴蘭退下去以後,年聽雨眼底的冷意轉瞬消散。
他的手從藺文冶的背脊移到裡頭頂,重重的揉了一下,年聽雨十分抱歉的解釋道:「父君下朝後同榮侍臣去處理一些要緊的事,方才耽擱了一些時間。但今日叫阿冶這麼擔心,的確是父君的過錯,下次若是臨時有變故,父君一定派人回來告知阿冶一聲,叫阿冶放心,如此可好。」
藺文冶搖了搖頭,用稚嫩的聲音認真道:「太傅曾與兒臣說過,世間之事本無定數,下一刻所發生的任何一件事看似在情理之中,其實都是意料之外。所以父君沒事便好,不必為了顧及兒臣的心情而如此大費周章,兒臣也會更加信任父君一些,以及——」藺文冶抬頭看了一眼站在年聽雨身後的藺阡忍:「父君身邊的人。」
由於藺文冶在年聽雨面前總是表現的很乖,再加上年聽雨也時常抽不開身,所以鮮少問藺文冶每日都在戚巡哪裡學了什麼,只是定期看戚巡給他呈上來的、有關於藺文冶的學習成果,然後陪著藺文冶一起總結,再簡單分享一些自己的看法。
而今日聽見藺文冶說出這樣的話,年聽雨發現藺文冶的學習效果,比他想像中的更加好。
人也懂事的令人有些心疼。
「謝謝阿冶願意如此包容父君。」
除了這句話,年聽雨不知道自己還要繼續說些什麼,畢竟他也是第一次帶孩子,第一次為人父,很多事都要慢慢的去探索。
所以話音落下,他將藺文冶抱上高高的凳子:「吃飯可好,飯菜都要涼了。」
藺文冶點了點頭,吃起了貼身侍候的太監——雲喜,給他布過來的飯菜。
吃了一會兒,藺文冶實在覺得藺阡忍站在那裡眼巴巴的看著太過於可憐,他看向年聽雨:「父君,叫榮侍臣也一起坐下來一起吃吧,別讓他看著了。」
聞言,藺阡忍心底盪起一片欣慰。
不愧是有一點血緣關係的便宜兒子,知道心疼爹了。
但便宜兒子的另一個爹完全沒有這個想法。
年聽雨咬了一下筷子,摸了摸藺文冶的頭:「榮侍臣剛剛已經吃飽了、吃撐了,現在一點也不餓,看著就好。」
說完,年聽雨轉頭看向藺阡忍,露出一抹極為虛假的笑容:「是吧,榮肆。」
「。。。。。。」
藺阡忍敢打賭,這絕對是公報私仇!
再說了,剛剛的事年聽雨也是准許了的,怎麼能提了褲子就翻臉不認人呢。
但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除了受著便只能受著。
藺阡忍挨著餓,低眉順眼道:「君上說的是,臣確實吃飽了。但叫君上挨餓是臣的不對,下次一定更加盡心又盡力。」
年聽雨:「。。。。。。」
這話落在別人耳朵里沒有半點毛病,落在年聽雨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回事。
再加上他急匆匆的敢回來陪藺文冶吃飯、還未曾沐浴清理,這話就越發的不對勁了。
年聽雨狠狠地剜了藺阡忍一眼,一頭扎進了甜羹的碗裡,不在說半句話。
看著心尖上的人紅了耳朵、情緒又搖曳翻轉,藺阡忍的臉上露出一抹旗開得勝的笑,連腹中的飢餓感都沒有那麼明顯了。
而藺文冶始終聽的雲裡霧裡的,但見年聽雨似乎有些生氣,便也沒在往下問,安安靜靜的悶頭吃飯。
表白
第o67章
吃完飯,藺文冶就去跟著太傅上課了。
而年聽雨則去沐了個浴,清洗完,他叫鈴蘭著人把搖椅搬到了院子中,便躺在搖椅上思考起事兒來,至於奏摺,他一股腦的全都扔給藺阡忍了。
什麼等到藺阡忍武試結束以後,再讓他處理這些事全都算了吧。
他看藺阡忍精力旺盛的很,不需要心疼。
而且。。。。。。現在這局面,今年的武試怕是舉行不了了。
歷年來武試的主考官都是蘇海成,副主考官是年戰西,如今兩個人都在大牢里呆著,總不能讓考生去大牢里考試吧。
至於叫贏夙去擔任主考官,完全不在考慮的範疇內,贏夙既要管禁軍又管著翎羽衛,根本就是分身乏術。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說,今年這武試怕是要暫停了。
只是武試停了,藺阡忍和戚元懿之間的約定就實現不了了。
而要想破解這件事,唯一辦法就是儘快幫藺阡忍恢復身份。
相比於之前,讓藺阡忍恢復身份的事已經好辦多了,畢竟他臉上那塊假皮已經可以隨便摘取了。
說來也巧,他才被顏左劫走,藺阡忍臉上的假皮就提前鬆動掉落了,怎麼看都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事。
年聽雨隱約覺得策劃這件事的人,和那個出手救了他的人,是同一個人。
因為他一旦被顏左帶回邊關,那麼就很難再返回盛京,自然也就插手不了皇宮裡的事,而那些想殺他的人自然也就動不了手了。
而這個人肯定就是當年那個救了藺阡忍的女子!
原因很簡單,連小九這種精通易容術的人都無法提前扯下來的假皮,那就只能是貼上去的人才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