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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挽星霜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曦光的神殿,竟然苦惱於陽光無法穿透,這難道不令人羞愧嗎?所以霍米斯主教愉快地接受了安珀的幫助,順理成章的換上了嶄的透明玻璃。

換上玻璃的苦惱也隨之而來,陽光實在是太和煦了,讓人總是在不經意中就沉入夢鄉。

當然了,霍米斯主教才不會承認這一點,他只會說自己受了神的感召,陷入了冥想之中。

文森特開口將想的出神的主教喚回來。「領主既不以自己的名義,也不冠以神的恩賜,就修建了兩所學校,實在是讓人惶恐不解。」他仔細的盯著主教看,想知道主教明明知道奧斯芒德就在那所學校里授課,為何不救他出苦海,叫他醒悟呢?

他說的是專業學校和技能學校。霍米斯主教也是不願意承認這是學校的,與科目更加豐富,師生皆虔誠文雅的教會學校相比,安珀的學校不過是兩個大一點的作坊,教些稀奇古怪的手藝,也兼做約束管事的誡堂而已。

但也沒有反對的必要。

這兩所人員混雜的大作坊,其實也搞出了一些名堂來,還讓霍米斯主教享受到了其中的便利。主教今天中午吃的豆腐,就是從技術學校的畢業生家裡開的作坊那兒買來的。

技術學校要是不開起來,沒人知道怎麼把那種黃色的豆子變成柔軟的豆腐。

說起豆腐,霍米斯主教簡直想在神面前讚美這種食物。口感十分柔嫩,讓他衰老的牙齒咬起來也毫不費勁。而且是純粹的素食,齋戒日也可食用。

配上另外一些人做出來的醬油,就能製成叫做紅燒豆腐的美味菜餚,滋味濃郁鮮美,不輸肉食。

主教總是走神,讓文森特十分不解。難道是處理教會事務太過疲憊?霍米斯主教這樣的年紀,精神不振倒也正常。

教會最近倒是不忙。

霍米斯主教最近只主持受洗儀式,舉行一些有身份的人的婚禮,再翻一翻與教會財政相關的帳簿,可以說是十分輕鬆了。

這是因為教會有一部分職權被安珀拿走了,主要是解決糾紛和聽取供認這方面。

其實在安珀沒拿走這份職權時,教會需要主持的糾紛事件就已經大大減少了。

民眾往往因為一件小事就爭執起來,誰家丟了一捆柴,自家果樹上的果子是不是被鄰居摘走了,甲質問借給乙的十斤糧食什麼時候還,這些事都是值得大吵一架甚至動起手來的。解決糾紛的方式除了決鬥,就是找教會主持公道。

在這種缺少證據的案件中,教會所能做的也不過就是讓當事人賭咒發誓,在神的見證下承認自己說的都是實話,絕沒有撒謊。斷案主要靠心理施壓,神職人員包含著悲憫、寬容和慈愛的眼神是最大的殺手鐧,最後也往往是稀里糊塗的結案。

從去年這種案件就減少了,最明顯的是關於借貸的糾紛。

原來大家都不識字,借走財物只靠口頭承諾,沒有見證人的話就有的狡辯了。就算有見證人,也沒少出現見證人因為收了某一方好處撒謊的情況。

但現在連農奴家都有識字的人了,紙也不再珍貴,借條和契約開始流行起來,白紙黑字,有了證據就不能再隨口抵賴。

又過了一段日子,領主開設了法庭,以後所有的法律糾紛,都轉到那邊處理。為了修撰的律法,安珀女公爵還把教會的幾個精通法律的神職人員借走了。

謝天謝地,不久之後又把人還回來了。

教會在某種程度上失去了裁決的權利,是被削弱力量的一種表現,霍米斯主教心裡也是清楚的。

說實話,霍米斯主教不是很在乎。難道他喜歡給農民們裁斷路邊的一隻雞到底是誰家的嗎?還是他會樂於回答皮匠他的孩子到底是像他還是像他的鄰居這種無聊透頂的問題?

更何況在乎也是沒用的。霍米斯主教能舒舒服服的在翡翠領養老,就在於他並沒有其他神職人員所擁有的那種虛榮和自大的通病,他很謹慎,處事玲瓏,從一開始面對安珀就進退有度。

霍米斯既然能在安珀初到翡翠領,力量最薄弱的時候就處事得體,更別說現在安珀還有了幾百個有鎧甲和武器的常備士兵了。

連教會的恩地都不直歸霍米斯主教管理了,倒不是安珀直接拿走了這些土地,那樣就連霍米斯主教這樣一個好脾氣的人也會奮力反抗的。他們只是簽了一個對於教會十分划算的租賃協議。安珀來管理這些土地和土地上的農奴,每年都會給教會比原本往年這些恩地所能產出的更多的糧食作為租金。

這份協議甚至還有保底條款,如果當年發生自然災害,造成糧食嚴重減產,當年的租金依然不會低於某一個最低限度。

安珀很懂農事,霍米斯相信這些土地在她的管理下會年年豐產,而教會也不會因此有任何損失,還省了管理的麻煩。

現在霍米斯主教可以說是十分清閒,感覺到生活是如此的舒適美滿,如果沒有客人不停地在自己面前嘀嘀咕咕就更好了。

「親愛的文森特,你剛才說什麼,抱歉,我最近聽力不濟。」

文森特一臉頹喪的走出了教會,他覺得主教看起來精神尚好,其實人已經有些恍惚了。不知道是不是領主的一些驚人的舉措刺激了他,才讓這位老人神思不屬,顯露出了一些早期的痴呆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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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生無可戀的文森特與喬治來到了管理城市服務人員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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