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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挽星霜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這些活計十分零碎,可以說只要四肢健全的人都能做,要麼是打掃宅院,要麼是清掃街道。

他們上課的宅院就是在瑪莉提絲之前來到的那批人打掃的,院子的主人不知道是死在戰場上了,還是聽到消息逃走了,總之這院子空了下來,被人徵用。

瑪莉提絲被派去清理街道,菲拉赫城的道路上有許多污穢,看翡翠領的軍士嫌棄的模樣,他們那裡應當是沒有的。

和瑪莉提絲一起做事的人有許多,基本上都是她這種一有動亂就失去工作的底層市民。被解聘的夥計、沒活可做的木匠、失去了主家的僕人……

在街上拿著工具清理的時候,瑪莉提絲還是覺得有些羞臊,怕熟人認出她,不過隨著工具一起發下來的還有蒙在臉上的叫做口罩的東西,加上翡翠領的軍士在她身邊來來往往,讓路人不敢朝這邊看過來。

有的士兵拿著這幾天趕製出來的地圖,又用尺子量來量去,說道:「這地方該有個垃圾站。」

「你怎麼確定的?」另一個軍士說。

「你沒選懷亞特工程師的道路規劃和城市設計課?」

「那個怎麼用的上嘛!

「挖壕溝的時候說不定用的上,所以我選了。」

另一個人嗤地笑了:「那種事知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就夠用了!

他們一齊笑起來,瑪莉提絲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卻覺得他們很快活,也沒那麼不好接近,看著很和善。

不一會,又有拿著一些夾子和籠子過來了,專找那些陰溝和牆角。「菲拉赫的老鼠太多了,有發生鼠疫的危險,得組織滅鼠。」

他放下捕鼠的工具,同行的人有些猶豫:「那夾子和籠子上都有浸了毒的花生米,會不會被饞嘴的孩子誤食,在旁邊立個提醒的牌子吧?」

剛才放籠子的人說道:「立個牌子給誰看?城裡也沒有幾個識字的人,這些毒花生本來就放在隱蔽的角落裡,立一個顯眼的牌子,難道不是更吸引人過來,發現這些毒花生?」

他又安慰道:「沒事,這毒花生老鼠吃了都不一定會死,否則也不必有夾子和籠子了。」

瑪莉提絲在旁邊聽的心驚膽戰,她自己就養著一個孩子,心裡十分清楚若是在街道上發現了一個能吃的東西,這些總是吃不飽的孩子們是一定會往嘴裡塞的。

解決方法也很簡單,就如剛剛那個士兵所說的,立個警示牌就夠了。可是識字本身就是個很高的門檻。

想到這兒,瑪莉提絲悚然一驚,現在她不就有了識字的機會嗎?而她一上午都在因與妓女共處一室而胡思亂想,反倒沒學進去什麼知識,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

不行,她得打起精神來,用心學習。將來兒子要是沒有機會識字,自己還可以教他。而且識了字以後,萬一能找到什麼合適的工作,好過這樣得過且過!

————

雅各布院長的信件送進了菲拉赫伯爵的城堡,伯爵在聽說小兒子貿然對翡翠領起兵之後,病情極惡化,就連白天也有一多半的時間都在昏睡。

當信封被箭矢送到塔樓上時,繼而交到伯爵夫人手裡時,她問伯爵身邊的僕人:「伯爵還還醒著嗎?」

得到肯定的答覆以後,她眼裡透出一種殘忍的光,徑直來到伯爵的臥室,懷著一種的報復的快意,將這封信念給菲拉赫伯爵聽,儘管他幾次暴怒的打斷,伯爵夫人也依然堅持著念完了。

「砰!

」伯爵伸出手去,把觸目所及的所有東西都拂到地上。

他的臉變了顏色,慢慢睜大了眼睛,鼻子翕動,牙齒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雅各布院長還記著被刺殺的仇怨,因而他在信中的語氣依然溫和,卻也直言不諱地透露出伯爵的所有後路都被堵住,效忠他的騎士們如今要麼被俘虜,要麼已經倒戈,城市、港口和鐵礦都已經被安珀女公爵接管。菲拉赫伯爵向親近的貴族發出的求救信件皆被攔截,如今能保全性命唯一的方法就是投降。

伯爵夫人的最後一句話落下,倏爾,伯爵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輕的像片葉子,飄飄蕩蕩的飛向空中,而後又重重墜下,有溫熱的液體自他口中流出,床邊的伯爵夫人卻視若無睹,只是惡狠狠的瞪著他。

這個男人享受著利亞姆的仰慕和崇拜,又沒有把爵位給他的打算,拿著家傳的寶石劍耍弄他,如果他真的偏愛利亞姆,為何把領地的事務交給長子布倫南處理,又帶布倫南去看代表家族權威的金頭手杖?

利亞姆這個驕傲的孩子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伯爵夫人也不捨得打破他的幻想,沒想到就釀成了這樣大的苦果!

當晚,菲拉赫伯爵病逝,繼任伯爵的布倫南打開城堡大門投降,宣布放棄對菲拉赫領地的一切宣稱權。

除了這封布倫南的親筆手書,一同送到的還有一根黃金手杖,杖頭上用精巧的技藝雕刻出了第一任菲拉赫伯爵征服這片土地時的情景;一個金質指環,上面鑲嵌著一顆巨大的,如同鮮血般燦爛的紅寶石,寶石面上刻著當時的敵方領屈膝投降的畫面。

而伯爵夫人和利亞姆,趁著夜色深重,帶人偷偷從城堡里逃走了。

安珀知曉以後,叫人去追,發現的太晚,士兵們沒追上又回來了,安珀也沒有責罰他們。反正投降的菲拉赫伯爵一家最後也一樣是放掉,就是把人放逐到哪裡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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