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第1页)

沈茴躺了许久,头发有点乱糟糟的。她坐在琉璃笼里雪白的柔毯中,怔怔望着裴徊光。知他换了身衣服,嘴角和手指间都干干净净的,血迹都已经擦净了。

裴徊光“啧”

了一声,阴阳怪气:“娘娘这什么毛病,当真是贼心不改,又盯着咱家的手瞧。”

沈茴抿了下唇,嗡声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想看看娘娘睡在这琉璃笼中好不好看。”

裴徊光缓步朝沈茴走过去,最终停在琉璃笼门前。他站在那里,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瞧着沈茴。

他望着她,慢悠悠地说:“倒是没想到听见了不该听的话。”

沈茴仰着脸,望着他。

她忽轻哼了一声,说:“偷听人说话实在非君子所为。要是早知道掌印偷听,那本宫一定要说可喜欢可喜欢掌印了。”

她张开双臂比量了一下。

“那么那么喜欢。”

裴徊光的视线跟着沈茴比量的手,落在沈茴刚刚比量的指甲盖上。他弯腰,走进琉璃笼,在软毯前蹲下来,握住沈茴的手腕。

他将沈茴刚刚比量的左手小手指放进口中,咬了咬她喜欢他的那点指甲盖。

“啧,应该把这块指甲盖咬下来,慢慢嚼碎了吃。”

沈茴挣了挣,没挣开。紧接着,她小手指上果真传来了隐隐的痛觉。

沈茴也不挣了,安静地凝视着裴徊光,问:“你不会死吧?”

裴徊光没理她,继续啃咬。

她就再问一遍:“不会真的吐血吐死吧?”

第97章

不仅是这一次,在京城时,已经有了很多流言。那些人不敢大大咧咧明面上议论,都在背地里嘀咕。他们都说,像裴徊光这样的人必然要遭报应。他练那逆天的邪功,有违天道,必然会遭到反噬。那些流言里,认定了没人能取裴狗性命,可是上天马上就会来取他的命,让他不得好死。

沈茴认真问了两次,裴徊光这才放开她的手,认真想了下杀人速度,算一算名单上的人还要多久才能杀完。

他说:“一年内应该死不了。”

“一年?”

沈茴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他,“你随口胡诌的吧?”

裴徊光笑笑。

他是否会死于那邪功的反噬,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根本没考虑过死期。只要在他活着的时候能把名单上所有人虐杀一遍,不漏一个,便就行了。

裴徊光自然知道这天下太多的人想取他的性命。等他做完想做的事情,谁来取他的性命都无所谓。兴许,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取他的性命。

裴徊光望着眼前一脸震惊的沈茴,猜测她现在在想什么呢?震惊之余,是不是还有欢喜?就连小皇后,也是想让他死的。

花言巧语巧言令色,用她那拙劣的美人计一步步利用他。

她乖巧温顺地躺在他为他准备的琉璃笼中,软着声音说着那一丁点的喜欢,都是做给他看的吧?

裴徊光开始猜测沈茴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他过来了。是她对那婢女诉说着那一点点的喜欢的时候?还是她那个婢女问她是不是想见她表哥的时候?

因为知道他在这里,所以她不敢说她想见她的表哥?裴徊光反反复复想起沈茴说过若非陛下的封后圣旨,她在两年后会嫁给萧牧的话。她应该也是很想嫁给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哥吧?

裴徊光眸光渐渐暗下去。

回到玱卿行宫,裴徊光整个人都染上了一种阴沉的戾气。本就是偏执人,在这过分阴恻恻的情绪里,想法越发偏执下去。

沈茴望着裴徊光眸中的神色,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他是不是以为她故意那样说给他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