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第2页)

“爹。”

阮文山站在西厢屋檐下喊了声。“我有个事要跟你说,你来下。”

阮老头拎着壶酒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道。“站院门口干什么呢?好看呢?”

说了两句,对着曲阳笑眯眯的说。“阿阳来啦,哟,哪来的野山羊还是活的呢,好家伙,一年到头难得吃回羊肉啊。”

“爷,这山羊准备再养养呢,等肥了点,入了冬,炖汤喝,还能拎镇里换点钱。”

阮初秀笑嘻嘻的说了句。

阮老头乐呵呵的乐点头。“这想法不错,文丰啊,赶紧松了绑,换根绳子栓着,让它喝点水割点嫩草来,明天搭个棚子,看着有点蔫,可别死了。”

“好。”

阮文丰应了声,直接抱起山羊走了。

阮文和见他们说的热闹,眼角都没瞅他眼,想着大儿子找他有事,愤愤不平的回了西厢,进屋就没好气的问。“干什么?”

“我在镇里的客栈找了个跑堂的活,明天就去,爹家里的田地你顾着点,一家子吃喝都在里头。”

阮文山想的透彻,二房再这么下去,就只能喝粥了。大房和三房日子越过越红火,二房反倒是越来越惨,他不努力点,靠着爹娘就甭想娶媳妇了。常听别人说,大伯年纪小小就把阮家给挑在了肩上,他不知道能不能把二房挑起来,可他得顾好自己,有些余力了就护护二弟和三弟,至于爹娘有手有脚年轻力壮,用不着他管。

“跑堂?”

阮文和愣了下,旋即问道。“一个月多少钱?”

阮业山见父亲眼里闪过的喜色,他垂眼道。“没多少,本来是不同意的,我一直求着,掌柜才同意。”

“好好干,别乱花钱,回头交一半给我知道没?”

阮文和倒也没太贪心。

“嗯。”

阮永氏想留阮初秀夫妻俩吃饭,可听曲阳说家里还有个兄弟在,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叮嘱了两句,路上慢点当心着,目送着他们离开才回厨房张罗着晚饭。

张罗好晚饭,吃饭前,阮刘氏依旧拿了份饭菜送到闺女屋里去,却见中午放着的饭菜动都没动,还是原封原样的摆着,她心里就难受,看着坐在窗台下做绣活的闺女,想说点什么,喉咙里如同卡了刺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半响,放下了晚饭把午饭端了出来,关门时,又停了会,含泪看着闺女,见她没有动静,神情黯然的关上了门。

睡觉前,阮刘氏特意去看了眼,果然,晚饭也没有动,她回屋躺到床上,视线落在豆大的灯光上,有点儿恍惚。“文善,要怎么办?”

声音哽咽,满满的全是无奈和心酸。“这孩子是铁了心要嫁进陈家啊。”

就是说了句要拘着她,近段时间不让她随意出门,这孩子当时没说什么,却开始不声不响的闹起绝食来,完全跟拿剪刀戳他们的心窝子没两样!

“随了她去。”

阮文善阴沉着脸,恼火的丢了句话。

屋里的油灯熄了,阮刘氏就在黑暗里睁大着眼睛看着床帐,木木的问了句。“她要是一直不吃不喝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她自己不爱惜命,就由着她。”

阮文善的话说的又冷又硬。才着家,听了媳妇的话,他就进屋劝,到了这会他才看清自家闺女的性子,不言也不语,连看都不看眼,背着人或是干坐着或是做绣活,典型的油盐不进,想劝也没法劝,气得他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给她醒醒脑子,到底还是忍住了。

阮刘氏听着丈夫这无情的话,无声的落了泪,眼泪很快就沾湿了枕头。气呼呼的阮文善查觉到不对劲,往媳妇身边凑近了些,碰到了湿湿的枕头,一肚子火散了个干净,将媳妇揽在怀里。“别哭,我明天去说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