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第2页)

这段委屈的往事,却被她拿出来当成英雄事迹。曲阳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真勇敢。”

有模有样的夸了句。

“我跟你说,我如果胆小点,咱们就成不了夫妻。”

阮初秀从男人怀里抬起头,看着他,说的很直白。

不知从何时起,曲阳发现,媳妇对他是越来越随意,态度和之前有点微妙的不同,他不知要怎么来形容,却觉出这是好事。“对。都怕我脸上的疤痕。”

他知道的,不仅仅是姑娘,连妇人和汉子都有些怕他。

“有什么可怕地。”

阮初秀伸手抚着他的脸,细细地扶着他脸上的疤痕,美滋滋的说。“我当时看见,就觉的这疤痕看着有点可怕,再仔细看看,反而觉的很显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曲阳被她说的心口发热发烫,握住她的手,放进了被窝里。“手别露在被子外面,夜里冷。”

“我不觉的冷,手是热的。”

阮初秀淘气的又在他下巴飞快的摸了把,跟个流氓似地,摸完赶紧钻进被窝里,嘻嘻嘻的笑了起来。

“还不睡?”

听着她说话,还挺精神。曲阳想想又道。“是不是风声太大?还有雨声?”

阮初秀笑了两声,透着股欢喜劲。“不是。下午咱们睡了一个时辰,你忘了?”

今天下雨,下雨天只能呆在屋里,小俩口腻腻歪歪的闹着玩儿,闹着闹着有点过火,遂赶紧停手,盖着个薄被子,紧紧的窝躺在藤椅里,慢慢悠悠地说着话,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雨声其实很助眠的,一点都不吵。”

阮初秀在下雨的夜里,总会睡的格外沉。只今个白天睡多了些,晚间又睡的早,这会还没睡意。

曲阳仔细的回想下,每个下雨的夜里,似乎媳妇总会睡的更好些,他放了心,低头亲了下她额头。“该去镇里把秋衣置办好,还有鞋子。”

“娘已经把尺寸拿走了,咱们要是到镇里置办,她指定得念叨咱。”

阮初秀没办法,拗不过母亲,只好把俩人的尺寸告诉她。心里暗暗嘀咕着,原主的倔劲儿,八成就是随了她母亲。“你出面说说呗。”

“咱们先置办好秋衣,然后再和娘说衣裳已经买好,我来说。”

曲阳深知丈母娘的性子,觉的他出现确实比媳妇出现要更好说话。

阮初秀带点儿看劲不嫌热闹大的意味,笑呵呵的说。“阿阳哥,这可是你说的喔,等娘叨叨你时,你可得顶住。”

“顶住,你就好好地站在我身后。”

曲阳话里含笑的说着。

夫妻俩商量的很好,却不料,这雨有点儿出乎意料,前前后后连续下了近八天。地里的庄稼可就遭了秧,汉子们也跟着受罪,得日夜都到田地里看看水位,雨下的大,水位太深,庄稼会受不住,就得堆沟排水。

好在第九天的清晨出了太大阳,正好是进十月,这日头啊,热热烈烈得晒个十来天,地里的庄稼就可以收割。虽说下半年雨水稍稍偏多了些,可汉子们把庄稼伺候的很好,庄稼长得都相当不错,收成啊,比上半年差不了多少。

辛苦没白费啊!

天初初放晴,在山里窝了近半个月的阮初秀曲阳收拾收拾,拎着野物和蘑菇有说有笑的下村回阮家。

前段时间雨水不停,阮永氏惦记着闺女,她可没几件衣裳呢,山里比村里要冷些,想着,就掏了钱决定给闺女和女婿做身衣裳,反正是雨天,也没什么事,给闺女做了,女婿自然不能少。

便趁着大嫂要进镇交绣活,妯娌俩冒着细雨打着油纸伞,仔细着脚下的路,慢慢悠悠地去了趟镇里,置办了些日常用品,还买了些布料和棉花。回来后,阮永氏就开始着手裁制秋衣。

想着俩个儿子也没什么衣服,索性如今分了家,钱财自个掌着。阮永氏咬咬牙,面料和棉花都多买了些,准备给俩儿子也做身新秋衣。至于她和丈夫,衣裳还有,旧虽旧了点,胜在厚实暖和,明年再做完全没问题。

阮刘氏本来没想买布料和棉花,转眼又想了想,二儿子这年岁,得给他拾掇件体面点的衣裳才行呢。万一有过来相看的,也显精神点呢。

阮永氏做事利落,针线活也麻溜,又不是头回做衣裳,几天功夫就把女婿的秋衣给做出来了,正要着手做闺女的秋衣时。阴雨绵绵的好些天,老天总算舍得露脸,然后,闺女和女婿也来看他们。

只是……阮永氏看着女婿手里拿着的从镇里新买来的秋衣,她愣愣的看了会,目光落到了旁边的闺女身上,没说话就看着闺女。

阮初秀瞧着母亲眼神有点不太对,不着痕迹的往丈夫身后躲。

“娘。这衣服是我买的。想着初秀没几身秋衣,正好停了雨,过来看你们时,就先进了镇里把秋衣置办好。”

曲阳慢条斯理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