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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道:“这枇杷比黄州枇杷也多惶不让了。”
黄州枇杷很有名,果粒肥大,鲜嫩多汁。
沈蓁蓁愣了一下,每年她大哥去黄州进货,都会从黄州带枇杷回来。她出嫁那会,她大哥去黄州进货去了,没能赶得回来。
如意看小姐脸色暗了下去,自觉说错了话,不该提起以前家里的事让小姐伤心。
“小姐”
沈蓁蓁回过神,看着如意笑了笑:“不要紧。”
如意见小姐笑了,又高兴起来。赵氏在一旁看着,虽然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但也知道自己这会不该开口,便沉默地吃着枇杷。
初次见面
梁珩正在房间练着字,就听到房门被敲了两声。梁珩转过头,见他娘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娘,您回来了。”
梁珩放下笔,立起身来,他娘从不轻易在他看书写字的时候进门来扰他,这下来,一定是有事了。
梁珩已经将那身短衫换下来了,换上了那件素色长衫。赵氏走进门,看着玉树临风模样的儿子,却突然掉下泪来。
梁珩见他娘突然掉泪,慌忙走过去,扶着赵氏的手臂,“娘您怎么了?”
赵氏抹着泪,半晌才说道:“珩儿啊,你翻年就二十了,娘却没能给你探房媳妇。”
梁珩将赵氏扶至一边坐下,无奈道:“娘,您怎么又在担心这个,儿子现在准备考试,哪有时间成亲呢?”
赵氏道:“别人像你这个年纪的,家里孩子都有两三个了。”
赵氏说着叹了口气,又掉下泪来,“说来还是因为咱们家太穷了,连像样的彩礼都拿不出来。”
这几年,赵氏也陆陆续续托媒人给梁珩说过亲,但要么就是听到他家境就一口回绝了,要么就是看在梁珩秀才身份上,愿意议亲,却开出他们家拿不出的彩礼条件,总之几回都没能成。赵氏自己受苦受难都能忍下,放在儿子身上她就心疼得要命。
梁衡又劝道:“娘,等儿子考上功名了再说吧。现在就算有姑娘不嫌弃我们家,但若是到时候我考不上,岂不让人家姑娘失望吗?”
赵氏唬了一跳,连哭都忘了。“说什么考不上,呸呸,佛祖保佑,我儿说的当不得真。”
赵氏这么多年累死累活,就是儿子一定会考上功名的信念在支撑着她。梁珩深知母亲这种信念,家里最难的时候,他好几次提出不去私塾念书了,都被他母亲哭了回去。
赵氏话音一转,突然说道:“珩儿啊,沈娘子守的是望门寡,这望门寡啊,最是惹人非议了,你以后可要离沈娘子远些,别叫沈娘子落了人口舌。”
沈蓁蓁跟赵氏闲聊时,就已经说了望门寡这个编造的身份。沈蓁蓁这会儿还不知道这个身份会给她带来多少麻烦。她只想着自己这辈子也不会成亲了,望门寡能让人望而却步,省去麻烦。
梁珩一愣,总算有些明白为何他娘今天会突然提起他成亲的事来,原来是想隐晦地提点他不要跟沈娘子接触太近。
赵氏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自家儿子和沈娘子之间,总感觉有些怪。沈娘子对她家有恩她明白,但这恩情毕竟不能让她将儿子搭进去。沈娘子若是姑娘,这亲事她怕是求都求不来。偏偏还守了望门寡,望门寡最是克家,她儿子是要考功名的人,怎么样都不能娶一个望门寡妇。
梁珩万没料到沈小姐竟是这个身份,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他愣了一会儿,“我知道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