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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安淳,这种纯粹的学术型,有时候都会用命运去揣测一些事情。顾策霖看安淳蹙眉一言不发,就又解释道,&ldo;这十几天的治疗,他早没有生命危险了,而且腿上也不是大伤,以后行走不会存在问题。&rdo;安淳点点头,又目光灼灼看着顾策霖,&ldo;你没受什么伤吧。&rdo;顾策霖紧紧握着他的手,安淳的手指洁白修长,十分好看,他摩挲着他的指腹,眼神里是满满温情,&ldo;我没事。其实这六七年来,我就没有受过伤了。&rdo;安淳撇撇嘴,道,&ldo;撒谎。上次在李家镇,是怎么回事。&rdo;顾策霖却笑道,&ldo;你给我的,当然不能叫伤了。&rdo;安淳直接要给他一拳,好在是忍住了,说道,&ldo;你肉痒了是吧。&rdo;说着,又抽出手要去掀他的黑衬衫,&ldo;我看看伤处,好了吗?&rdo;顾策霖笑着将衬衫下面的两颗纽扣解开,让他看,安淳摸了摸之前的伤处,果真是已经好了,连颜色的痕迹都不明显了。顾策霖道,&ldo;我受伤都好得很快。&rdo;安淳洁白的手指在那个伤处轻轻抚摸,顾策霖腹部的肌肉有着温热的气息,然后安淳发现了顾策霖身体另外的变化,他赶紧把手指拿开了,瞪了顾策霖一眼,道,&ldo;一月之期。&rdo;顾策霖无奈地看着他笑,安淳不理他那笑,转移话题道,&ldo;我直接去看肖淼吧。&rdo;顾策霖道,&ldo;明天再去看吧,我们好好说些别的话。&rdo;安淳想了一想,也就点头应了。住处是别墅区的一座四层小楼,高高的围墙,隔绝了内外,从围墙外面往里看,甚至只能看到三楼的被窗帘紧紧掩住的窗户,除此,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车从大铁门驶进去,在门口停了下来,顾策霖护着安淳进了屋。从外面看,这座壁垒森严的别墅,实在没什么富丽的地方,进屋了,里面的装潢风格也只是淡雅温馨的,没有豪华之感。安淳先去卧室附带洗手间里洗澡,顾策霖就站在浴室门口一边看他洗澡一边和他说话。安淳被他看得背脊发麻,&ldo;你能不能让我洗完了再和我说话。&rdo;顾策霖道,&ldo;没事,我记着一月之期的。&rdo;安淳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一想,自顾自洗起来,顾策霖看得眼热得很,又只能看着,最后受不了了,几次摸鼻子,都担心鼻血要流出来,只好出了浴室去。安淳觉得好笑,赶紧洗好了,稍稍擦干身上的水,裹上浴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顾策霖坐在窗户边,虽然窗户玻璃采用的是单边可视,而且这个二楼,从外面并不能看进来,周围又没有高楼,但窗帘依然只拉开了一点,由此可见,顾策霖在外实在谨慎得很。佣人已经送了吃的点心进来,是安淳喜欢吃的核桃酥酪,做的时候,要用极好的生核桃,将核桃上附着的那一层极薄的膜也要去掉,然后磨成浆做出来的。安淳喜欢吃这个,以前傅黎华做过很多次给他吃。看到这个核桃酥酪,安淳心下并不舒服,不过他也并没有表现出来。顾策霖让他到他身边去坐下,安淳乖乖过去了,顾策霖接过他手里的毛巾为他擦头发,安淳就端起酥酪吃起来,低声赞了一句,&ldo;味道不错。&rdo;顾策霖笑了笑,将他的头发擦干了,安淳也就吃完了一碗。顾策霖看安淳情绪不是很高,就问他,&ldo;乘飞机,困了吗?&rdo;安淳道,&ldo;在飞机上看了一路书,倒是挺困的,不过要调时差,现在不要睡觉。&rdo;顾策霖和他在沙发上坐着说话,安淳虽然穿着浴袍将带子系得紧紧的,但是浴袍下摆往下滑,一双白皙柔韧的长腿依然显了出来。顾策霖也只能看看,动手动脚的话,安淳又要给他白眼。于是就转移话题说起了正事。顾策霖出了房间,并为两人关上了门。安淳亲自为肖淼擦脸擦身,肖淼红着脸很尴尬,看安淳做事细致,一脸严肃,那阵尴尬才消了,但嘴里依然说,&ldo;其实我伤得不重,腿上的石膏,我觉得可以取了,医生不过是为了稳妥,才让我继续卧病在床。&rdo;安淳柔声说他,&ldo;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半个月,你就说自己没事了,谁信你。&rdo;肖淼道,&ldo;真没事,算不得伤了骨头,其实只是脱臼而已。&rdo;安淳道,&ldo;狡辩也没用,我要去看你的病历的。再说,不说你的脚,你断了肋骨,也要这样一直养着的。&rdo;肖淼就眼里流露出一丝委屈,&ldo;一直这样躺着,都觉得要发霉了。&rdo;这张床虽大,但是是病人用床,所以可以把床头摇起来,安淳非常熟稔地为他摇高了床头,然后又打开对面墙上的大屏幕电视,播放一个电视节目看。房间里有了电视的声音,也就有了更多活气。安淳又开始为肖淼去樱桃籽,这才问他,&ldo;听说你是自己从七楼往下跳,这才伤成这个样子,你是傻的吗,那么高,也不想想自己的安危,要是一跳下去,摔死了,那你可就没了。&rdo;安淳这话里带着深深的自责,虽然是怪罪肖淼,但是他其实是怪自己,他不该和顾策霖出这个馊主意。肖淼说道,&ldo;我那时候是一时慌了,什么也没想,要是真有理智,我肯定就不跳的。无论是尹寒,还是你,你们又不是想要我的命。其实是我笨。&rdo;他这样说,安淳更难受了,一时倒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似乎都显得虚伪得很,于是沉默了下来。肖淼,其实什么都明白的。他用牙签将去过籽的樱桃肉挑给肖淼吃,肖淼又红了脸不好意思,&ldo;淳哥,你自己吃吧,我要吃,你哪里用去了籽给我。&rdo;安淳依然喂到他嘴边,&ldo;你吃吧,我不喜欢吃这个,这个吃了可以补血,你失过血,吃这个好。&rdo;于是肖淼只得默默地吃了,安淳就不断剔樱桃籽,又喂肖淼,两人无言相对了半小时,肖淼才打破这阵子沉默,&ldo;淳哥,你是不是要和我说什么话。&rdo;安淳有些羞愧,&ldo;还要吃什么,我让厨房里做。&rdo;肖淼摇摇头,&ldo;我吃了去上卫生间不大方便。&rdo;安淳道,&ldo;管这个做什么,我抱你去。&rdo;肖淼又红了脸,于是安淳就自己去开了门,让门外保镖给厨房去电话,说要做些好吃的送来。肖淼心思敏感,看得出来安淳在他面前十分愧疚,所以等安淳又坐在他的病床边,他就说,&ldo;淳哥,我虽然受伤了,但是没受什么罪,我真的不怪你的。我也知道,你们费劲带我来这里,是有事情,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你这样不说,我反而很不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