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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他这样的男人,在这样的夜晚,正是需要寻欢作乐的啊?

他在做什么?难道还是为了能够出仕而营营汲汲?为了钱财而煞费苦心?

陈向东不由的在心底发出幽幽的叹息。

骆子路转身望向床铺,显然他已经发现陈向东醒了。

他缓缓的来到床前,居高临下的附视着。

他伫立于床前,一脸阴霾,神思复杂。

不知道怎么的,陈向东涌上一阵羞意,慌乱的闭目装假还在沉睡。

半晌没有动静,他又偷偷的睁开眼,发现骆子路已经不见了,心下松了一口气,缓缓的从床上起身。

见桌子上还摊着骆子路方才写才的物事,不由的好奇究竟是什么。

灯光下,精美的纸张,字迹端正含蓄,溢着淡淡的墨香,而这一切跟骆子路全然的不符。

“如是我闻……?”

陈向东轻轻的念着。

他在抄写经书?骆子路在抄写经书?为什么?

“你在做什么?!”

冷冷的声音从身旁蓦的响起,吓了陈向东一跳。

“……我看看有什么帮忙的……你在抄经书?”

是时,有许多家里有病人的富户愿出千金请人抄《金刚经》百卷以佑家人平安的,有虔诚的自己亲手书写,但更多的请一些穷书生代笔的。

陈向东心里惴测,这可能是骆子路代人抄书以挣些银子,想想这一代豪门子弟落得如此光景,心里倒有一些怜悯。

骆子路将手上端的碗重重的搁到桌上,厉声道:“要你管这许多!”

陈向东愣了一下,怎么会这样,难道不希望他帮忙么?却见骆子路递上一双筷子,便不由自主的接过来。

“快趁热吃了罢。”

陈向东端起小碗,见里面煨得烂烂的肉,筷子几乎夹不起来。吃几口,味道非比寻常之美,不由的吃得津津有味。

“这是什么?”

骆子路冷笑道:“是不见天日(是指未出生的,尚在腹中)的东西,你快吃了罢。”

表情却几近狰狞。

谁又知道骆子路心里的痛苦。

当他又重新回到曾大夫处,仔细询问了陈向东的病因。

因为他有理由相信,陈向东的的隐瞒定然是不为他所知之事。

果然,那曾大夫的话象一枚枚钢针扎在他的心头。

“……这陈相公,他是少时剥夺太甚以至伤及了肾脉,而后虽然精心调养,但是早些似又曾……唉……难说难说!”

“你方才说是十一二岁的年纪,纵然服用春药,管用么?”

曾大夫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望向骆子路的表情却有些忐忑不安。

骆子路震惊当场,眼露杀机。

“那何以其他的那么多名医不能说出这种话来?”

“那是因为,光凭脉相会断出肾脉受损,再加上他若是和……一起,那旁人会以为是房事过度所致。”

有时候实话实说也很痛苦。

骆子路张口无言,怔立当场。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脸上的表情,他只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