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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斯蒂芬·金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她在偷你的身体,黛塔在一旁幸灾乐祸。很快你会有一个白肚子&he11ip;&he11ip;白胸脯&he11ip;&he11ip;白颈子&he11ip;&he11ip;白脸颊&he11ip;&he11ip;

  快别说了!

苏珊娜警告她,可黛塔·沃克在意过她的警告吗?在意过任何人的警告吗?

  然后,最后一步,你会换上一副白脑子,姑娘!

一副米阿的脑子!

太有了,可不是嘛!

他妈的,你就完全变成了米阿!

到那时即使你想跑出来驾驶汽车也没有人会搭理你!

  米阿把衬衫放下来,遮住臀部,重扣上牛仔裤,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正前方门板上胡乱涂写着一行字:班戈·斯干克期盼血王到来!

  这个班戈·斯干克是谁?米阿问。

  我也不知道。

  我想&he11ip;&he11ip;很困难,但米阿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我想我欠你一句谢谢。

  苏珊娜瞬时冷冷地抛出回答。用真相谢我。

  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帮我,然后我才&he11ip;&he11ip;

  这回轮到米阿说不下去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勇气过人——至少在保护小家伙的时候但这回她真的说不下去了。

  在你背叛我的爱人、投靠了血王的走狗之后?在你说出只要能保护你的宝贝杀死我也无所谓的那种话之后?你还想知道为什么?

  赤裸裸的指控在米阿听来非常刺耳,但她还是忍了下来。不得不忍下来。

  是的,女士,请告诉我。

  接着回话的又换成了另一个,那声音——尖酸粗嘎,带着胜利的笑意,同时恨意正浓——比起那群唧唧喳喳的女游客出的尖锐笑声更加可怕。可怕得多。

  因为我的哥儿们逃了出来,这就是为什么!

他妈的,他们还真强!

伏击他们的家伙全被炸成了碎片!

  一阵不安袭上米阿心头。不管到底是真是假,这个坏笑的女人显然一门心思相信这是事实。而假如罗兰和埃蒂真的还活着,那有没有可能血王并非像她听说的那样强大、天下无敌?有没有可能一切都是误导——

  停下,快停下,你不能那么想!

  我帮你还有另一个原因。尖酸的那个消失,原来的又回来了。至少暂时。

  什么?

  它也是我的孩子,苏珊娜说。我不想它没命。

  我不信。

  但实际上她是相信的。因为体内的这个女人说的没错:蓟犁和迪斯寇迪亚的莫俊德·德鄯同时属于她们俩。那个坏女人也许不在乎,但这个,苏珊娜,能清楚地感受到胎儿的脉动。如果她对等在迪克西匹格餐厅的赛尔和其他人的所料不错&he11ip;&he11ip;如果他们真的在骗她、诱惑她&he11ip;&he11ip;

  停下!

快停下!

除投奔他们我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你有的,苏珊娜迅更正她。你有黑十三,哪儿都能去。

  你不明白。他会跟着我,跟着这个孩子。

  没错儿,我是不明白。事实上她心里明白,起码认为自己是明白的,不过&he11ip;&he11ip;拖延时间,他说过。

  好吧,我会尽量解释。只不过我并不理解这一切——还有些事情我自己也没搞明白——但是我会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谢谢——

  苏珊娜还没来得及道完谢就再次开始跌落,就像爱丽丝跌进兔子洞,穿过马桶、穿过地板、穿过地板下的水管,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9

  这回跌落的地方没有城堡。罗兰曾对他们说起过他流浪旅途中的一些故事——吸血鬼护士、伊露利亚的小医生们、东唐恩会行走的水,当然还有他以悲剧结尾的初恋逸事——而现在感觉就像跌进了其中一个故事的场景。或者,换个说法,就像跌进了aBc电视台播放的西部电影:泰·哈丁演的《好脚头》、詹姆斯·加纳演的《赌城风云》,或者——奥黛塔·霍姆斯的最爱——克林特·沃克的《夏安勇士》。(奥黛塔曾经给aBc电视台写过信,提议他们做一档以南北战争结束后流浪的黑奴为主人公的节目,这样既能有所突破又能开拓的观众群,但是她从没得到任何回音。琢磨着开始写信本身就已经荒谬无比,根本是浪费时间。)

  眼前有一个畜栏,外面挂着个写有塔克便宜修补的广告牌。旅馆顶上也挂着广告牌,上面的广告承诺环境怡人、床铺舒适。旁边至少五家沙龙,其中一家外面站着个生锈的机器人,步伐沉重、脑袋乱晃,举着扩音喇叭在空旷的小镇中心卖力地招揽顾客:&1dquo;姑娘,姑娘,花儿一般的姑娘!

有些是真人有些是电子人,但是谁在乎,根本区别不出。她们从不抱怨,满足您的所有要求,字典中从没有&1squo;不行’二字,一举一动都能让您销魂!

姑娘,姑娘,姑娘!

有些是电子人,有些是真人,可您亲手来摸都区别不出!

她们满足您的所有要求!

她们满足您的所有要求!

  一个年轻漂亮的白种女人和苏珊娜并肩走过法蒂好时光沙龙。酒吧。舞蹈中心华丽的大门。她肚皮外凸、满腿疤痕,一头乌黑秀刚及肩膀,身穿褪色的麻织上衣凸现出她身怀六甲,浑身散出一种神秘气质,仿佛预示着世界末日即将来临。在城堡幻境时穿的那双绑带凉鞋此刻换成了一双磨旧了的高筒靴。她俩穿的都是高筒靴,鞋跟踩在木板路上哒哒作响,回荡在空旷的街头。

  远处一间废弃的酒吧里断断续续传来快节奏的爵士乐,一句诗句瞬间在苏珊娜脑畔划过:一群男孩儿在爱斯基摩沙龙里欢唱庆贺1!

  透过半开的房门,她毫不惊讶地看见&1dquo;赛维斯的爱斯基摩沙龙”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