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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集 秦晋之好 (第2页)

作者:背砍刀诗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文公捻须大笑:不料贤德之妇,皆都出自我家。此乃人伦美事,为父岂有阻止之理?只是若那叔隗归来,我儿称呼却是有些不便,是称姨母,或称姊妹?

赵姬嗔道:父亲也是个老顽童,跟自家女儿,也没个正经长辈样儿。

思想父亲之语,也是忍不住好笑,便即通红了脸庞,辞父出宫回府。

晋文公于是立即使人至翟,迎接叔隗母子以归,亲自送入赵府。

赵姬欲以内子之位相让翟女叔隗,赵衰无论如何不敢依从。

赵姬:若论年岁,隗长妾幼;若依嫡庶,彼先妾后。长幼先后之序,不可乱也。且其子赵盾年齿已长,自当立为嫡子。妾居偏房,理所当然。必不肯从,妾惟有退还我父宫中。

赵衰心中感激,情不得已,只得趁散朝之时,私以伯姬之言奏于文公。

重耳大加赞叹:我女能知推让如此,真乃大贤,虽周之国母太妊,亦莫能过也。

遂宣叔隗母子入朝,亲命册立叔隗为赵府内子,赵盾为嫡子,己女伯姬为庶。

叔隗大惊失色,再拜固辞,文公再三不肯,复喻以乃是赵姬之意。赵衰与叔隗感激涕零,终于拜受,谢恩而出。

赵盾时年十七岁,直生得气宇轩昂,举动有则,且通诗书,精射御,赵衰甚爱之。

嗣子及国母夫人之位既定,晋文公乃大会群臣,正式叙论诸将及众臣复国大功。

传旨官:奉晋侯诏命,赏封复国大功,以从亡诸臣为,送款还国者次之,迎降投诚者又次之,功分三等;别其轻重,上下有差。第一等从亡诸臣,乃赵衰、狐偃、狐毛、胥臣、魏犨、狐射姑、先轸、颠颉,以次而叙。第二等送款者,以栾枝、郤溱为,其他士会、舟之侨、孙伯纠、祁满等,以次而叙。第三等迎降者,郤步扬、韩简为,其他梁繇靡、家仆徒、郤乞、先蔑、屠击等,以次而叙。一众功臣,无采地者赐地,有采地者益封,俱都加官进爵。念狐突冤死,立庙于晋阳马鞍山,别以白璧五双赏赐狐偃。

众臣:谢主隆恩!

晋文公大喜,又命大出金帛,遍赏舆儓、仆隶之辈,受赏者无不感悦。

魏犨、颠颉二人自恃才勇,见赵衰、狐偃赏赐皆在己上,便有怨言。

晋侯论功行赏之时,因不见介子推,偶尔忘怀,竟置之不问。狐偃等皆知随从主公流亡时有个介子推,亦皆知其曾割股奉君,功劳高过自己,也都只作忘记,皆不提起。

镜头闪回,再说介子推下落。

介子推见狐偃在船上以退为进,诡辞邀功,不由心怀鄙薄,耻居其列。渡过黄河之后,便只身离队而去,还至家中,甘守清贫,躬自织屦,侍奉老母。

时有邻人解张,于介子推不在家时常与介母往来,故尽知介子推随重耳在外流亡十九载之事。此时忽见子推还家,便来询问:先生此去一十九年,未知皆都何往?

介子推于是备说流亡途中历经艰险,也提割股奉君之事,只当作故事随口讲论;对于奉君还国复位大功,却都绝口不提。介母与解张夫妻如听海外传奇一般,不免啧啧称叹。

这一日,解张入于绛都,行经城门,见两个老军闲话。

老军甲:真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当初随国君在外流亡者,如今都受上赏,俱得厚封。休说狐偃等诸家大夫,便是当年最末厮仆头须,不料如今也都得了显官!

老军乙:休羡他人今日富贵,当初却是九死一生!

我闻主公在卫国时饿得昏,若非有个先生介子推割股为羹,救主不死,他们何有今日之荣!

解张急上前打听:二位可知,当初随晋侯出亡者几个?如今受封者几人?

那门军本来就爱闲话,正说得兴起,此时见有人前来打听求教,更激谈兴。

老军乙:若说当初随国君逃亡者,共有九人。你若问到别个,必然不知,今恰问到我,便可相告。这九人乃是赵衰、狐偃、狐毛、胥臣、介子推、魏犨、狐射姑、先轸、颠颉,共是九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俱是英雄,都为豪杰。

解张便问:你知这九人之中,封了几个?

老军乙:那还用说?自然是全都受封,不是大夫,便是司马将军。

老军甲屈指数了一遍,叫道:非也。据我所知,只封了八个!

老军乙吃了一惊,也屈指盘算一遍,失口叫道:真个如此。九个人个个皆都封赏,只少了那个割股奉君的贤圣,介子推先生!

解张闻说只有介子推无赏,心怀不平。又见国门之上,悬有晋文公所下诏令,便问:不敢请问两位老兄,这门上榜文,说些什么?

门军甲:此是晋侯檄令国中,倘有遗下功劳,未及叙录赏封者,许其入宫自言其功。

解张闻此,便忘了自己欲办之事,气愤愤还于村郭,叩开介子推家门,报此消息。

介子推听罢,向解张拱手:多谢高邻用心。过此三两日,我便入城,向晋侯讨封。

解张听罢喜笑颜开,乃告辞返家,说与妻子。夫妻二人就此谈论,皆为介家将要否极泰来,改换门庭喜悦不已。

介母见解张欢喜而去,遂问其子:我儿有割股奉君之义,此乃救驾大功。既不随国君还都就位,受其封赏,今功臣受封已毕,再去讨赏,岂不悖乎?

介子推跪答:儿见高邻义愤不平,故以此言哄之。昔献公之子九个,惟重耳最贤,故儿从其出亡。惠、怀二侯不德,故此天夺其祚,晋国属于主公,亦列祖列宗护祐之力。儿当初割股,是为全忠;今还家织屦奉母,是为尽孝。忠孝两全,不亦可乎?

母亲点头:我儿既不求禄,但其事已为解张尽知,便不可居此,以遗君主不赏功臣之讥。我母子当隐于深山,毋再溷于市井中。

介子推:儿早有此意,只恐母亲不惯山中清冷寂寞,故未敢言。母既言此,儿素爱绵上高山深谷,林泉幽静,物产颇丰,今当奉母归此。

来日一早,乃亲手打造一辆独轮车,收拾被褥行李,连老母皆安置其上;又唤来解张,只说携母往京中求赏,委其照看柴扉茅庐,便既离家而去。出离村落,回望乡亲不见,遂调头直奔绵上,负母进山,结庐于深谷之中。从此母子两个草衣木食,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