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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晨不蠢,他从一系列的事件里品出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他总觉得,他屡次被挑中不是踩了狗屎运也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安排。他无权无势无依无靠,也不是关系户,他根本没有被人看重的资本。

  &1dquo;是单独架一个秋千好,还是在果树上直接扎一个?”赵冽指尖点着桌面问。

  小晨微笑着在石桌上写:&1dquo;在果树上吧,这样可以在院子里省下一小片地方,用来种些好看的灵植。”

  &1dquo;好,你看着办就是了。”赵冽道。

  小晨的字迹干净工整。

  玄宗会教所有弟子识字,小晨起步晚,是到了宗门后才学的字。他聪明,学什么都快,人还勤奋,字练得非常好看。

  院子里的果树还没有挂果,但是树上都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小晨看着那树忽然愣神,眼前好像产生了幻觉。

  他似乎看见身着白衣的赵冽抓着秋千绳,修长的双腿随意搭着,跟着秋千摇摆的节奏慢慢晃悠&he11ip;&he11ip;满树的花都开了,浅色的花瓣随着风飘飘摇摇地落下,落到她肩上、衣服上、柔顺披散的青丝上&he11ip;&he11ip;

  好熟悉的景象&he11ip;&he11ip;他在哪里见过?

  &1dquo;洞府里没有厨房,你会做饭吗?”赵冽问完顿了顿,笑道,&1dquo;我差点忘了,你本就是后厨出来的,应当会做饭。”

  小晨回过神,询问道:&1dquo;师姐想开辟一个小厨房吗?”

  &1dquo;没错。”赵冽道,&1dquo;有了小厨房就不用了去饭堂了,我不耐烦去那里挤来挤去,蹭得满身油烟气。”

  &1dquo;我可以为师姐准备饭食。”他垂着眼眸写,&1dquo;那院子里要不要种点蔬果?”

  &1dquo;好。”赵冽道,&1dquo;我未筑基辟谷,平日里是要用些饭的。”

  赵冽吃饭是为了做样子,她建小厨房完全是为了小晨。她不吃东西就能活,小晨可不行,他连练气一层都没有,未脱离凡躯,必须要吃饭才能维持生命。

  有了小厨房,小晨就不必日日绕大远路去饭堂用饭了。

  小晨大致了解了赵冽的想法,他默默点头,在心里列了一张物品清单。洞府需要添置的东西很多,他私心里觉得赵冽可能不是个会打理凡务的人,因此他就多操了点心。

  扎秋千的工具不全,小晨今日没法动工,就将此事放了放。

  到了夜晚,他独自一人躺在厢房的榻上,迟迟无法入睡。

  玄宗的杂役弟子通常都是睡大通铺的,只有正式弟子有独立的院子可以居住,这是小晨来到玄宗后第一次在如此宽敞的床榻上睡。

  他心里藏着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赵冽的容颜不断在小晨脑海中浮现。

  他在想,会不会有人在暗处帮助他?那个人把他挪出了后厨,给了他灵药园的肥差,然后让他去亲传弟子的洞府做事。

  杂役弟子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算是一步登天了,人人都知道丹峰碧霄真君收了个弟子,抱紧她的大腿就能获得说不尽的好处。

  直到现在,小晨还是有种不真实感,他怎么会这样好的运气?他一个连练气一层都不到的杂役,何德何能能获得抱紧亲传弟子大腿的机会?

  有人在操纵着着一切吗?

  小晨想着想着,鼻尖嗅到一股舒缓的香味,他精神瞬间放松了,没过几息便进入了梦乡。

  厢房半透明的窗纸上映出一道人影。

  &1dquo;你怎么跟个半夜闯人闺房的采花贼似的?”敖启古怪道。

  &1dquo;等了半天都不睡,没办法,只有用药了。”赵冽无奈地收起手中的催眠香粉,推门而入。

  小晨睡得沉沉的,赵冽坐在他床边为他诊脉。

  他身体情况太糟糕,要想改变他的资质只有两种方法,一是找到可以提升天赋拓宽经脉的灵药,二是用灵气或魔气缓慢温养他的身体,疏通他的经脉。

  提升天赋拓宽经脉的灵药世间难寻,赵冽一时半会找不到,所以她选了后者。

  诊完脉,赵冽淡定地脱掉了小晨的外衣,只给他留了条裤子。

  小晨身材很瘦,几乎没什么肉,肋骨的痕迹很清晰,锁骨细细的,他瘦到显得病弱。

  赵冽扶着小晨的肩膀,让他的姿势从侧躺变成仰躺,她手放到他肩膀上的时候甚至觉得那里的骨骼有点硌手。他身上还有一些陈年旧疤,胸膛上有鞭打的痕迹,背上也有。他胳膊上有几处显眼的烫伤,瞧着有点吓人。

  小晨肩膀上有一处经脉结节,赵冽手掌贴上去缓慢温养了片刻,又将手移到他手臂那里&he11ip;&he11ip;胸口、腹部、背部,凡是经脉不通的地方,赵冽都仔细温养了一遍。

  她控制着魔气在小晨体内游走,冰冷的魔气在她的操控下变得温和,慢慢滋养小晨的经络骨骼,为他疏通经脉堵塞郁结之处。

  温养经脉并非一日之功,要每日坚持。

  赵冽全神贯注,等她的魔气在小晨体内循环了一整个大周天方才停了下来。

  她松开手,长出一口气,魔气消耗了不少。

  小晨躺在榻上睡得舒舒服服,甚至还打起了鼾,温养经脉是件很令人享受的事,他睡很沉。

  赵冽静静地看了小晨一会儿,拿起衣服为他穿好,抹掉她来过的痕迹,起身离开。

  &1dquo;这温养经脉还要再来几次?”敖启咂着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