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爱世 藤原12 (第1页)

爱世周一至周五在学校上课,到周五的晚上和周末才跟澜生一起到城郊的那栋房子里过,而澜生工作日也要到军医学校报到上班。

澜生能顺利从国外回来,得益于他曾紧急救治过一位大人,而这位大人在后来非常看好和支持他,若不是因为那位大人没有女儿,要不然他一定要将澜生收为自己的女婿。

因此澜生毕业回来也没有经过兄长的同意,哪怕当时他的兄长已经觉得他可以回来的情况下。

回到国内后,他不是住在宿舍里就是住到他自己买的那栋房子里,也没有回过自己家。

并不是说他想跟自己的家族割裂什么的,而是他不再想示弱和妥协,否则的话他之后的人生又会被他们摆布,强制他按照他们想要的方式走。

甚至,他并不喜欢在军队里工作,虽然他现在还只在军医学校里做教官没正式调到军队卫生部,但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更想做个普通的医生,可做普通医生又不足以让他跟兄长抗衡,所以他也不得不想办法往上走。

好就好在他年纪轻轻医学上的能力就远超一般人,虽然年岁看起来才二十一岁,但他的工作经验已经是许多世的积累堆叠了,自然看起来宛如天才般游刃有余,也因此许多人非常看好他,愿意投他所好满足他的各种要求想跟他交好。

比较遗憾的是由于他们两方的家族都不同意,所以他无法跟爱世名正言顺地结婚,这说来也是有些讽刺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两方家族有矛盾,而是因为他们太亲近了……

于是他们只能到一所山间寺庙的佛前,在那间寺庙主持的见证下秘密结婚。

最后,也只有诚夫人还算支持他们。

在爱世再次带着澜生回去看她,在澜生低下头谦卑又坚定地请求她放心将爱世交给他的时候,诚夫人就将她给爱世已经缝制好几年的嫁衣交给了爱世,对她说女孩子要嫁人的话,至少还是要披上嫁衣的。

然后告诉他们,日子最后还是过给自己的,那些世人的不理解和闲言碎语,只要关上自己的家门后就全都听不见了,只要他们自己不后悔没有遗憾就好。

于是当晚,爱世就将这身交织

着外婆期待的嫁衣穿给她看,告诉外婆她已经顺利长大了,外婆放心吧。

……

这天,有些春寒阴雨。

山林之间被阴雨浸染地更加浓郁墨绿。

爱世精心妆扮过,长发挽起簪上银花簪子,几根短细的银闪流苏点缀在她鬓发上,摇曳时犹如星光划过。

素白鲜妍的面容难得点上了红胭脂,眉眼含情,穿着华丽的锦织花褂嫁衣,扶着身边为她撑起了油纸花伞的喜庆仆妇,提起自己的长裙摆走在通往寺庙的山间青石台阶上。

上去之后,那同样穿着正式和装礼服的澜生已经站在佛前等着她了,见到她来便笑着朝她伸出手,牵着她一起虔诚地跪在佛祖像前,闭眼聆听身旁主持的诵经祝福。

最后宣誓,结为夫妻。

之后的每一日,她都在他的怀中听着屋外潺潺的溪流声醒来。

在屋前幽静无人的竹林中被他抱在怀里。

偶尔到他工作的地方等他下班,喜欢看他穿着挺拔制服器宇轩昂的模样,还一度要求他在家里也这么穿。

在澜生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就一本正经地说这样能让她更有灵感。

……

因有佛前见证,所以澜生和爱世在婚姻登记部门中也登记结婚了,随后不久,他们两方的家人也都知道了,但也已经无法更改他们已成夫妻的事实。

其实子爵本人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因为如今连他都知道澜生非常受上头看重,未来前途无量,且本身就是侯爵之子身份绝对不差,当初他也只是别扭他两个女儿都嫁进了藤原家太不划算而已,如今既然已经成了定局,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现在就是等他这个小女婿什么时候上门给他赔罪。

而如今藤原家的新任侯爵藤原浩一,对于自己弟弟的一意孤行,也无可奈何。

他说是不同意澜生和爱世的事,但他们真的非要结婚,他也并没有强行阻止他们,他要是真的想要阻止他们,难道他以为他真的做不到么?

他也不过是妥协由着他了,想着既然已经结婚那就成熟一点,等着他回来今后把重心都放在工作上,要知道他想再更近一步,将来想在军方卫生部担任要职,自己的家族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结果等了两

三个月澜生竟然没有半点要回来的想法,他甚至都让爱子去找爱世,示意他们也该回来了,结果爱世是愿意回来的,反而他还是各种理由推脱不见。

这让藤原浩一非常生气,明明小时候那么懂事,还整天说要跟兄长一起工作,帮兄长排忧解难,怎么大了以后却越来越反叛?

早知道仍旧还是这个结果,他当年也不必多此一举,当年他也是觉得澜生不清醒太过幼稚才让他到外历练,如今倒是变成了他百般阻碍面目可憎,以至于澜生连自己家都不愿意回,自己的亲兄长也不愿再见。

难道他就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也不见他了?

藤原浩一并不希望他和自己的弟弟关系恶劣到这一地步,如果他总是逃避着不肯来见他,那他自会亲自过去见他一面。

……

站在院子里,爱世正指挥园艺花匠们修整和移种花木,在院子的边缘角落处,还种上了平时常用的蔬果青菜和调味香草。

而她如今已是这栋屋子的女主人,家中的各项事务都由她来打理,家中就她和澜生两个主人,除了之前的那位仆妇,她又额外聘请了两位女佣帮忙做家务,因为这栋房子实在是太大了,但又得时常做好养护。

所幸到了暑假,她终于能放下工作好好收整一下家里,该维修的地方维修,该补进家具的地方补上,弄了一阵后总算看起来像是有人住的人家,不再像之前那样阴森森的了。

而她的丈夫此时正在二楼一处宽阔的阳台上写作,他最近一些揭露现实的作品深受读者和出版社的欢迎,单靠他的稿费家中就进账不少,所以他周末有空休假回家的时候,除了陪爱世就是写作投稿,几乎没有了闲暇娱乐的时间。

爱世有时上来给他端些茶点,还心疼地说:“你天天这么忙,真的还不如当个流浪作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