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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大虞最尊贵的公主,金尊玉贵,而自己,虽然太后娘娘命大家都喊她瑛小姐,以公主之礼待之,可她毕竟不是真公主,她必须学得收敛,不要去与灵慧公主争抢,这样才能保得自己周全。

“瑛姐姐。”

赫连毓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你的手指是不是受伤了?”

慕瑛转过脸去,就见赫连毓关切的看着自己的衣袖,眼中有些焦急:“我皇兄……”

他有些为难,可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皇兄有些暴躁,可是瑛姐姐你也不要怪他,他心里头其实很苦。”

“他有什么苦?”

慕瑛的声音清冷了几分,那高高在上的赫连铖,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吗?偏生自己却不能反抗,只能随他虐待自己。

“我皇兄……”

赫连毓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们、他们都说皇兄是看着他的母亲自缢身亡以后,心里难过才变成这样子的,”

慕瑛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亲眼看着自己母亲自缢?”

“是。”

赫连毓声音低沉了几分:“你知不知道这宫里的规矩?皇兄被立为太子,他母亲就活不成了,太皇太后让皇兄去跟他母亲去告别,可没想到皇兄的母亲已经自尽,皇兄推开门却只见到他母亲吊在横梁上……”

“啊,原来如此!”

慕瑛惊得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难怪赫连铖会如此心硬,换作旁人,亲眼目睹母亲自缢离世,只怕是会一辈子都记得这桩事情,心里头都会存着怨气。

“瑛姐姐,让我看看你的手。”

赫连毓的声音软软:“我让人去给你取搽伤的药过来。”

“不用了。”

慕瑛将手藏在衣袖里,不想让赫连毓看到,虽然那几根手指头依旧有隐隐约约的疼痛,可她却不想将这事情闹大,免得让人觉得她十分娇气。

“瑛姐姐,搽点药比较好。”

没想到赫连毓很是固执:“春晴,你去取些治伤药膏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

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皇上已经命奴才取来了黑玉断续膏。”

“黑玉断续膏?”

赫连毓吃了一惊,转过身去:“江六,还用不上这个罢?”

“皇上说,瑛小姐当得用最好的药膏。”

江六恭恭敬敬的将一个小小的玉白色瓷瓶捧到慕瑛面前:“瑛小姐,请收下罢,此乃皇上的赏赐。”

慕瑛一言不发,将瓷瓶接了过来,心中却颇不能平静。

她觉得赫连铖很怪,分明是他踩伤了自己,又假惺惺的拿上好的疗伤药膏过来,他究竟准备做什么!

眼角微微扬起,她看到离木樨花不远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明黄色的衣裳很是显眼。

她的心动了一动,这样子的赫连铖,看上去很孤单,脸上虽然没有半分神色,可她却依旧能体会到那索然的心情。

打开黑玉断续膏的瓶盖,一阵清香扑鼻。

这香味跟木樨花的香味全然不同,带着药香。慕瑛将瓷瓶托在手心里,不住的打量着里边黑色的药膏,有些犹豫,自己到底是用还是不用?

王氏已经伸出了手:“大小姐,我给你搽药。”

慕瑛很顺从的将手露了出来,赫连毓倒吸了一口凉气:“瑛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分明是欺霜赛雪的手,此时那葱管的手指却已经肿了起来,带着几道紫色的瘢痕,与雪白的肌肤相映衬,看上去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