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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甭管有用没用,小孩子的心意总是叫人欣忭的。

  “殿下,这是托了马家郎君寻来的,马尚书家大娘子的咳疾,便是这位大夫医好的,不如您也叫他把把脉可好?”

衡玉来到榻边,绕到长公主身后,边帮她捏肩,边好声好语地商议道。

  “你倒像是哄孩子吃药似得。”

长公主笑着道:“既是你托人费心请来了,便看一看罢。”

  掌事女官闻言便准那郎中入了内室。

  “马家郎君?可是同你一起踢蹴鞠的那一个?”

这间隙,长公主随口问着。

  “正是。”

  “我家猫儿还真是交游广阔。”

  说话间,郎中近了跟前行礼,永阳长公主收了话音,微一颔:“有劳了。”

  “长公主殿下言重了。”

郎中施礼罢,隔帕细细诊脉。

  “大夫,如何?”

  郎中斟酌着道:“殿下这皆是陈年旧疾,源头想必是年轻时在战场上留下的旧伤……”

  掌事女官闻言多看了郎中一眼。

  战场二字,于殿下而言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如今除了他们长公主府的人外,只怕大多人都已经要忘了殿下也是上过战场护过疆土,击退过异族的吧。

  殿下病得太久了,以致外人只知长公主抱病体弱,却甚少有人记得这病是如何落下的。

  “此乃病根源头所在。”

郎中叹气道:“此等旧疾最忌讳的便是忧思多虑,心内郁结……”

  永阳长公主眼底闪过一丝苦笑,点头道:“大夫说得都在理。”

  “可有医治之法?”

衡玉在旁问道。

  “各人体质不同,在下也只能开些调理的方子,却不敢夸口医治痊愈……”

郎中的语气里并无太多把握。

  “殿下,既是调理,左右于身子没有妨碍,您试一试可好?”

衡玉劝说道。

  殿下一身病痛,却不爱吃药。

  “好,小玉儿说试,那便试一试。”

永阳长公主笑意宠溺地点头。

  衡玉便也露出笑意,转头对郎中道:“既如此,便劳大夫在京中多住些时日了。”

  调理之法,不在一两日,后续还需根据个人情形来调整方子——替殿下寻医这些年来,她也算是懂些门道了。

  郎中应下来,开了药方。掌事女官吩咐了人去抓药,又命人安置郎中住下。

  “此番实则也是同殿下辞行来了。”

衡玉依旧站在长公主身后替她揉肩。

  “辞行?”

长公主微微一怔:“是又要去何处?可是在官媒衙门里呆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