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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斯蒂芬·金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他们转向杰克。他坐在马车车轮上拿着烟卷,面色苍白,若有所思。&1dquo;今天早上的舞蹈。”他说。

  罗兰看似考虑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1dquo;他在今天早上的舞蹈中扮演的角色。如果他到得够早,我们就能让他平静下来;如果他来晚的话,那么他儿子的死只会成为本·斯莱特曼的考玛辣的开始。”

  19

  斯莱特曼比农场主差不多要小十五岁,他先于其他人到达了这边的战场。好一会儿,他只是在他们的藏身处的边缘处站着,看着路上支离破碎的尸体。现在已经没有多少血在流淌了——沃根已经贪婪地把它们吸干了——但是那炸落的手臂还在原地躺着,诉说着一切问题。罗兰宁可拉开裤门对着男孩的尸体撒尿,也不想在斯莱特曼到达这里之前搬动它。小斯莱特曼已经到达了他人生之路末端的那片空地。他的父亲,他的至亲,有权利知道这事情是怎么生,在哪里生的。

  这个男人站在那里安静了五秒钟,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尖利地叫喊了一声。这叫声让埃蒂浑身冰凉。他环顾四周寻找苏珊娜,现她已经不在身边了。他没有为她的避开而埋怨她。这么糟糕的场景。糟透了的场景。

  斯莱特曼看了看左右,然后直视前方,他看到罗兰双臂交叉在胸前站在翻倒的马车旁边。杰克仍旧坐在他旁边的车轮上,抽着他生平的第一根烟。

  &1dquo;你!

”斯莱特曼尖叫着。那时,他手里拿着弓箭,他就拉紧弓箭对着罗兰。&1dquo;是你干的!

你!

  埃蒂娴熟地夺去斯莱特曼手里的武器。&1dquo;不,你不要这样,伙计,”他低语道,&1dquo;你现在不需要这个,为什么不让我替你保管呢。”

  斯莱特曼都没有注意他的弓箭已经不在手上了。他还是伸出右手在空气中做出弧线形的动作,似乎要拉紧他的弓箭,然后射击。

  &1dquo;你杀死了我的儿子!

偿命来!

你这混蛋!

谋杀犯——”

  埃蒂几乎不相信他自己的眼睛,罗兰用诡异的度跑到斯莱特曼跟前,用一只臂肘勾住他的脖子,然后把他拖向前来。这么一来,他也就不再叫骂了,罗兰把他拉到小斯莱特曼的跟前。

  &1dquo;听我说,”罗兰说,&1dquo;好好听着。我不在乎你的性命或者名誉,你的性命毫无意义,你的名誉早就没了,但是你的儿子死了,而我非常在乎他的名誉。如果你现在不给我闭嘴,你这个可怜虫,我就亲自来让你闭嘴。不管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会对他们说你看到他就疯了,从我的枪套里抢过枪去给了自己一枪,随他去了。你想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吧。”

  艾森哈特受了刺激,但仍然跌跌撞撞地穿过玉米地,用沙哑的声音喊着他妻子的名字:&1dquo;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

亲爱的,回答我!

快回句话呀,我求你了!

  罗兰放开了斯莱特曼,坚定地看着他。斯莱特曼用可怕的眼神盯着杰克说道:&1dquo;你的领有没有为了报复我而杀死我的孩子?告诉我真相,孩子。”

  杰克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扔掉了烟头。烟头在那匹死马旁边的尘土里冒着烟。&1dquo;你难道没看到吗?”他问本尼的父亲。&1dquo;子弹能让他变成这样吗?艾森哈特夫人的头几乎掉在了他的头上,本尼爬出了沟渠,因为&he11ip;&he11ip;惊吓。”杰克意识到,他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这个词。他从来不需要说这个词。&1dquo;他们向他扔了两个飞贼,我打飞了一个,但&he11ip;&he11ip;”他开始哽咽,喉咙里出咯咯的哭声。&1dquo;另外一个&he11ip;&he11ip;我本来可以,你知道&he11ip;&he11ip;我努力了,但是&he11ip;&he11ip;”他的脸变了颜色,声音也开始嘶哑。但是,他的眼中没有泪,有点像斯莱特曼的眼睛那么吓人。&1dquo;我根本来不及打掉另外一个了。”他说完,低下了头,开始抽泣。

  罗兰竖着眉毛看着斯莱特曼。

  &1dquo;好吧,”斯莱特曼说,&1dquo;我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告诉我,他死得勇敢吗?告诉我,求你告诉我。”

  &1dquo;他和杰克带回双胞胎中受伤的那个,”埃蒂边说边指着塔维利兄妹。&1dquo;那个男孩。他的脚卡进了一个洞里。杰克和本尼帮他拉了出来,一左一右把他拖带回来了。你的孩子非常勇敢。”

  斯莱特曼点了点头。他把眼镜摘下来看着它,神情貌似从未见过这副眼镜一般。他把它举到眼睛跟前,看了有一两秒钟,然后扔到地上,用鞋跟把它踩烂了。他几乎充满歉意地看着罗兰和杰克。&1dquo;我相信我知道了我需要知道的一切。”他说,然后,他走向他的儿子。

  韦恩·艾森哈特现在也从玉米地里钻了出来。他看到他的妻子,开始大声吼叫。然后他撕开他的衬衣,开始用右拳击打着软绵绵的左胸,每打一拳就叫一遍他妻子的名字。

  &1dquo;哦,伙计,”埃蒂说,&1dquo;罗兰,你必须得制止他。”

  &1dquo;别让我去。”枪侠说。

  斯莱特曼拿起儿子的断臂,对着他的掌心来了一个父亲的温柔的吻。埃蒂几乎无法承受这一幕。他把断臂放在儿子的胸口,然后向他们走来。因为没有戴眼镜,他的脸看上去空空的,有点变形。&1dquo;杰克,你能帮我弄一床毯子吗?”

  杰克跳下马车车轮,帮他找到了他要的毯子。在已经没有了遮拦的藏身沟渠里,艾森哈特环抱着妻子烧焦的头颅,轻摇着它。孩子们和他们的看护者唱着&1dquo;稻米之歌”从玉米地里走来。一开始埃蒂以为他听到从镇上传来的歌声只不过是孩子们的歌声的回音,然后他意识到是剩余的卡拉人在唱歌。他们知道了消息。他们已经听到了歌声,他们知道了,他们也正在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