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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拉汉神父怀里抱着利阿·扎佛兹走出玉米地。尽管歌声很响亮，小女孩仍然在睡梦中。卡拉汉看着成堆的狼尸，从小女孩身下抽回一只手，在空中颤颤巍巍，慢吞吞地划了一个十字。

  &1dquo;感谢上帝。”他说。

  罗兰走向他，握起他正在祈祷的手。&1dquo;给我也划一个吧。”

  卡拉汉看着他，摸不着头脑。

  罗兰向沃恩·艾森哈特点头致意。&1dquo;那个人誓说如果他的妻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将带着他的诅咒离开小镇。”

  他本可以多说些，但没有必要了。卡拉汉听明白了他的话，就在罗兰的眉骨间划了个十字。很长一段时间里，罗兰都能感觉到卡拉汉手指留下的余温。尽管，艾森哈特并没有打算履行他的诺言，但枪侠也没有因为他请神父给他加了一重保护而感到遗憾。

  2o

  人们在东路上热烈地欢庆着，这种喜悦中也夹杂对在战争中倒下的两个人的悲痛之情。但这时候的悲痛也是沐浴在喜悦中的悲痛。似乎没人认为他们的死可以与他们的胜利相提并论。埃蒂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死的不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孩子，人都会这么想的。

  从小镇传来的歌唱现在离得更近了。现在，他们几乎能够看见因人们赶来而扬起的路上的尘土。在路上，男男女女相互拥抱。有人试图把玛格丽特·艾森哈特的头颅从艾森哈特身上拿走，可是此刻，他还不想放手。

  埃蒂转向杰克。

  &1dquo;没有看过《星球大战》吧，是吗？”他问。

  &1dquo;没有，告诉你，我正准备看，但——”

  &1dquo;你离开得太早了。我知道。那些会旋转的东西——杰克，他们是从电影里学来的。”

  &1dquo;你确定？”

  &1dquo;是的，那些狼&he11ip;&he11ip;杰克，那些狼本身&he11ip;&he11ip;”

  杰克缓慢地点了点头。现在，他们能够看见镇上赶来的人。那些赶来的人看到孩子们——所有的孩子，仍然安全地在这里——欢呼起来。那些走在最前面的开始跑了起来。&1dquo;我就知道会这样的。”

  &1dquo;你知道？”埃蒂问，他的眼神似乎是在恳求。&1dquo;你真的知道？因为&he11ip;&he11ip;这很疯狂——”

  杰克看着狼的尸堆。那些绿色兜帽，灰色四肢，黑色靴子，狰狞的正在融蚀的脸。埃蒂早已经翻掉其中一个腐化的金属脸，看了看底下到底是什么。除了光滑的金属之外，还有作为眼睛的透镜，用作鼻子的网格状东西，太阳穴处两个突出的用作耳朵的麦克风，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他们穿戴的面具和衣服就是他们令人畏惧的全部。

  &1dquo;这听起来似乎很疯狂，但我知道他们是什么，埃蒂。或者至少知道他们从哪儿来。奇迹漫画。”

  埃蒂的脸上露出明显释然的神情。他弯下身，在杰克脸上亲了一下，男孩的嘴角露出隐约的微笑。那没什么，但至少那是个开始。

  &1dquo;《蜘蛛人》的漫画书，”埃蒂说，&1dquo;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总是看个没够。”

  &1dquo;我自己不买，”杰克说，&1dquo;市中心路上的提米·穆奇店收集了众多的奇迹漫画杂志。《蜘蛛人》、《神奇四侠》、《绿巨人》、《美国上校》，所有这些。这些家伙&he11ip;&he11ip;”

  &1dquo;他们看上去像&1squo;末日博士’。”埃蒂说道。

  &1dquo;是的，”杰克说，&1dquo;但也不完全像，为了让他们看起来更像狼，我相信他们改良了这些面具，但其他的&he11ip;&he11ip;同样的绿色兜帽，同样的绿色斗篷。是的，末日博士。”

  &1dquo;我觉得不是的，你觉得呢？”

  &1dquo;我也觉得不是，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飞贼是一种未来的武器。可能是出自惊奇漫画一九九〇年或一九九五年出的漫画书吧。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杰克点点头。

  &1dquo;这些都是十九，是吗？”

  &1dquo;是啊，”杰克说，&1dquo;十九，九十九，还有一九九九。”

  埃蒂环视了一下四周。&1dquo;苏珊娜在哪儿？”

  &1dquo;可能去找她的轮椅了。”杰克说。但是在他们还没开始进一步追究苏珊娜·迪恩的去向前（到那时可能也太晚了），镇上赶来的第一批人已经到了。埃蒂和杰克他们顿时被卷入了疯狂的欢庆之中——彼此拥抱，亲吻，握手，大笑，哭泣，一遍又一遍地不停致谢。

  21

  镇民的大部队赶来十分钟之后，罗莎丽塔迟疑不定地靠近罗兰。枪侠看到她非常高兴。伊本·图克拉着罗兰的胳膊对他说——似乎是在没完没了地，一遍接一遍地跟他述说——他和特勒佛德之前完全错了，他们是多么愚蠢，在罗兰和他的卡－泰特准备出的时候，他会帮他们从头到脚地进行装备，而且不会要他们一个子儿。

  &1dquo;罗兰！

”罗莎喊道。

  罗兰从伊本·图克身边走开，拉着她的手臂，带她向前走了一段。狼的尸体四处散落，疯狂欢乐的人们毫不留情地掠夺着他们的战利品。剩余的人也在不断地赶来。

  &1dquo;罗莎，什么事情？”

  &1dquo;你们的那个女伴，”罗莎说，&1dquo;苏珊娜。”

  &1dquo;她怎么了？”罗兰问。他环视四周，皱起眉来。他没有看到苏珊娜，记不起他最后一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是他给了杰克一支烟的时候么？那么久之前了？他想着，问道：&1dquo;她在哪儿？”

  &1dquo;说的就是这个，”罗莎说，&1dquo;我不知道。所以我匆忙看了看她坐的那个马车，想着可能她到那里休息去了，可能她感到头昏或者恶心，是不？但她也不在那儿。并且，罗兰&he11ip;&he11ip;她的轮椅也不见了。”